错,只是承这丞相之位,怕也是受阳平控制。 “不行,这人不行。” “怎么不行?听说他儿子和七嫂你曾在马球赛中有过误会,后来你的庶妹和他儿子要订婚前夕,更是不明不白死在了侯府中。” 好家伙,这是要反扣上“公报私仇”的帽子,湘君眉目间流露出一丝疲倦,这阳平今儿是句句带刺儿,句句找茬儿,她有点儿疲于应付。 干脆一句道:“家国之事怎可混为一谈?我纪湘君,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何曾公私不分过?阳平这样说来又是何意?” 阳平被她一噎,转过脸去,冷然轻笑:“七嫂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湘君不带搭理她,只转过脸对女帝道:“赵成和心思纯良,只是和臣的恩师一般,资质平庸,否则这样多年,也不能毫无功绩?” 女帝不说话,赵家确实没做出什么功绩,但是与她打压旧臣有关,湘君这样说,不过是把她也堵了一堵,倒也不是个大事儿。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句:“那你想到谁没有?” “贺子业。” “贺子业!” “贺子业!” 两个女人都惊讶起来,贺子业在这朝堂中还算是个楞头小子,她就敢提拔为相? “贺子业为人刚正,又不是不通情理之辈,若论功绩,赈灾查贪污,刺杀一案,酷吏一案,都是由他经手,此人在民间声望极高,只是出生非皇家贵胄罢了,若是陛下能用,又如何不是敢于用贤?尤记陛下为天后之时,力荐先帝礼贤下士,如今贵为帝王,比当初更能爱惜贤才,怎么能漏了这个贺子业呢?” 她倒不说女帝这一两年来有任人唯亲的趋势,只是口中以褒实诫,希望女帝能看得明白。 女帝经她一说,也想通了几分,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吩咐阳平:“去将贺子业的卷宗取来,朕亲自阅览。” 阳平谋划千般的事儿,让周湘君几句话就搅了,又不敢胡闹,只能愤愤而去。 湘君在阁中守候,等到宁娘醒了已经是申时,她亦不再就呆,领着宁娘告退。 女帝还在阅览卷宗,专注其中,随手让阳平送她出门去。 蓬莱殿外春暖花开,树木繁茂,湘君立在殿上眺望湖光□□,赞叹道:“公主何必拘泥于过往,□□宜人,何不再寻他好?这世上悲惨的事够多了,何必再添自己这一桩?” 阳平在她眼里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一切都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孟四郎死了,阳平闹也闹了,恨也恨了,正是脱手的时候。 阳平冷冰冰一笑:“你假装什么慈悲?我是悲惨,你和七哥过得好,谁能比你们过得好?若说圣人,你和七哥是最会装圣人,可我不会原谅你们。你瞧瞧,我就说了个孟五娘,你就气成那样,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孟四郎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待你们不够真心实意么?你们要害我!” 湘君无言以对,阳平这样更令人心疼,更令人心疼的是,他们的隔阂消磨不下去....... 阳平咯咯一笑,腔子里冒出的气息格外寒冷,指着那湖面道:“你知道陆乘风是怎么死的吗?” 湘君脚下一僵,想起陆乘风掉进这“仙湖”里淹死的事情,脊背上有些发寒,看了眼美丽妖娆的阳平,难道是阳平?陆乘风都废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么? 阳平或许有一点和周弘像极了,那就是--隐忍。 或许周家能活下来的人,都有这个特点,这才是皇家人的本性!周家人在这场厮杀中,比孟家凶狠更多。 她预感到更大的动荡...... ☆、第100章 主一回事 丞相一朝被废,赶往江南做刺史,湘君得了这个消息,挺着肚子前来送行。 门前老柳依旧繁茂,七八岁的娃娃站在树下望着来来往往搬行李的仆人,听见马蹄和车轮响声,踮着脚伸着脖子望去:“祖父,有人来了!” 小娃娃朝门内叫唤,不过片刻,杜入微出门来,马车已经停顿在门口。 湘君下马车,望向笑眼眯眯的杜入微,眼中有些泪波,轻轻唤了句:“恩师。” 杜入微“唉!”一声应着,牵着小娃娃前来迎她,引着小娃娃喊“王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