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若是有半分差池……” “奴婢知道。”云姑自知事态严重,立即说道。 顾问行匆匆向外走去,临了仿佛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云姑。 云姑神色未变。 如霞却不免紧张,她也顾不得跟云姑说话就想离开,云姑叹了口气:“你要去慈宁宫?” 如霞一怔。 “我知道前几次咱们这里的消息也是你递出去的,同在宫里当差,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苦衷。可是有一点,这给人当眼线脑子一定要清楚,所谓口舌如剑,能杀人能越货,能让人死也能让人活。平日也就算了,今儿这话怎么回,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如霞面色通红,她径直对上云姑的眸子:“你自是不必说我,若是你可以扛起事来,太皇太后又怎么会启用我?今日之事我如何说,昭妃娘娘的罪名都轻不了。私入咸安宫见前朝妃嫔无端招致火情,自己伤了不说还使皇上为了她而辍朝。皇上从登基起至今六年,就是龙体违和也未有误。如今为了娘娘不上朝,这是何等大事?今儿就是我不说,又哪里能瞒得下?” 云姑被她抢白了一顿,一时语塞,眼瞅着如霞快步往外走去,十分无可奈何。 第五十九章 人在咫尺,心在天涯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正在镜前整妆,听完苏麻的叙述也不答话,只对着镜子仔细审视自己的妆容。“这人老了,都吃不住粉了。以前这粉往脸上一抹是白里透红,看着极精神。现在啊死死地糊在脸上,白虽白,却一点儿水灵劲都没有,活脱儿像戴了一张假人皮。” “瞧您说得,哪有那般不堪,奴才看着挺好。太皇太后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旁的不说,单就这份端庄华贵的仪态要是没有这几十年的韬光养晦,任你是面若三春之桃,还是神如九秋之菊,就算再怎么闭月羞花也是比不上的。”苏麻少有的恭维并没有让太皇太后悦然,反而让她立时沉了脸。 太皇太后回转过身,一语不发,静静地盯着苏麻。 目光中复杂的情绪让苏麻无从承受,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默默跪了下去。 “叭”的一声,孝庄手中的玉镯丢了出去,那声音令人触目惊心。 殿内殿外服侍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苏麻挥了挥手,她们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孝庄的声音微微发颤,显得极为生气,“为什么突然献殷勤?” 苏麻低着头,不敢答一句。 “你以为哀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孝庄前所未有地勃然大怒,“你以为哀家听了这消息,会对昭妃不利,所以才赶紧奉承哀家,好让哀家发发慈悲放她们一马?” 苏麻不敢作声。 “是,如果谁敢妖媚皇上、祸乱宫闱,哀家自然绝不会手软。这承乾宫果然风水不好,沾了它的边儿,皇上就开始不清不楚了。好不容易这回四辅臣递了折子请他亲政,这还没办亲政大典拿回皇权,他就忘乎所以了。身为皇上,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地跑到侧宫里抱着侧妃不撒手,还不经内务府以及议政王会议同意就擅自提升太医院院使,这些都不说了,今儿居然还不上朝了!他还要干什么?”太皇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语气更是吓人。 “昭妃娘娘受了伤,如霞也说了,这人已然烧糊涂了,并不是她在左右皇上。”苏麻小心翼翼地说道。 “屁话。”太皇太后越发动怒,“都是一样的媚人手段。当初那个乌云珠也是一样,她嘴里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就把福临整得七荤八素了。她若是说了,那还有好?” 苏麻很是胆战:“要不奴才过去看看,找个时机劝劝皇上。” “不必。”太皇太后断然否定,“你去膳房传哀家的话就说这两日给承乾宫的食材要格外精心,再从咱们宫里挑些补品让人给承乾宫送去。” 苏麻一怔:“见到皇上,可是要说些什么?” “不必。”太皇太后咬着牙,强忍着心头怒火说道,“什么都不必说,只说哀家念着昭妃,盼她早早好起来。” 苏麻有些不解:“不劝皇上去听政?不劝皇上言行收敛些?” “劝有用吗?”太皇太后恨恨说道,“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当年的太宗皇帝也是这样,为了一个海兰珠,什么都不顾了,到手的江山丢在那里,数万的兵士也不管了,昼夜不歇赶回来看她。而福临呢?更是闹得天怒人怨、宫里宫外风波不止。现在可倒好了,咱们小心翼翼栽培了这么些年的皇上,这还没做成一件大事,就也学了他的父祖,成了情种了!” 说到此,太皇太后伤心至极,竟然垂下泪来。 多少年风雨兼程,多少大事坎坷,也从没见她如此动容、大发雷霆。苏麻十分害怕,她悄悄递上帕子,颤颤说道:“格格,好格格,快别伤心了。皇上眼下只是没经过事,一时的小性儿,这与先前那些事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太皇太后泣泪说道,“他们的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