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通外官意图对皇上不利,您觉得这种情况下皇上会跟她串供吗?” “当然不会。”鲍司正果然有些意外。 “那不就结了。”李进朝拦在她前面,“还不快请皇上进去?” “是。”鲍司正虽面露难色,苏云站在一旁则向手下女史们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即命人将承乾宫门打开。 皇上刚要迈步入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疾唤:“皇上,皇上!” “是顾总管。”春禧眉头微蹙,心头闪过一丝不妥。 果然,顾问行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扑通就跪了下去:“太皇太后……不好了……” “什么?”皇上万分震惊,当下也顾不得天子威仪,拔腿就跑,而春禧等人也只得赶紧跟上。 东六宫后面,有一处庭院深深的两重院落。 这里便是宫正司所在。 如今宫正司上房正堂,一位宫正和两位司正以及四位典正,正在议事。 鲍司正面露忧虑说道:“已经两个时辰了,按规矩如果三个时辰之内她们不招供,咱们就可以动刑了。” 谭司正说道:“依我看,根本不必再等,这不是宫中小偷小摸那些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这是私交外官意图谋反的大罪。如今宫正大人已经同内务府和都察院打了招呼,此时又已经取了长公主的口供。眼下只要这边的人招了,都察院就可以派人察检遏必隆与鳌拜府了。” “真的可以吗?”一位年轻的典正显然有些忐忑,“几位大人须仔细想清楚了,咱们在里面弄个天翻地覆的不要紧,拷问承乾宫的人取几个口供对咱们来说也不是件难事,可是就算证据确凿,那又如何?” 另一位典正狠狠瞪了她一眼:“苏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知道你是镶黄旗的,可是咱们宫正司却是由不得发生偏袒枉纵的事情。” “好了,尹琪,是镶黄旗的又如何?咱们宫正司的人个个都是从上三旗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你让苏云把话说完。”鲍司正说道。 “是。”那个名为苏云的年轻典正继续说道,“原本这案子一起,宫正大人找到内务府和都察院,咱们三家从内宫到外朝,应当是一起行动才是。可是咱们这边风风火火地行起事来,内务府推托了半日,才派人从长公主那里取了这样一纸口供,还说得含含糊糊的。公主府根本就没查。而都察院那边,非要等咱们的实证和皇上的圣旨下了,才会去查遏必隆府和鳌拜府。这样一来,时间上留了空子,很多证据就不存在了。况且就这证据摆在皇上面前,皇上会下旨吗?就算皇上下了旨,那都察院真敢去查吗?再者,就算他们不怕死去了那两府,遏府还好说,鳌府?肯定是有去无回,搞不好因此闹得不可收拾。” “苏云说得不错。”鲍司正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怕的就是以此激怒鳌拜,再惹出天大的祸事来。说不定……”另外一位典正面上露出极古怪的神情,“若是那个人真的以此为借口谋反了,可怎么是好?” “你瞎说什么!”众人皆大惊。 坐在上座一直未开口的宫正齐佳裕德是一位身侍三朝德高望重的老官人,她实际年龄虽已过了五旬,但看起来保养得极好,只有四旬左右的样子。 关于她的身世、她的经历,在这宫里始终是一个谜。 齐佳氏是满族特别显贵的家族,世居叶赫,其父兄于崇德三年随太宗皇帝征明,立下赫赫战功,被太宗皇帝赐号巴图鲁,一门男丁皆被授予骑都尉,后入关击李自成又晋世职一等轻车都尉。 至于她本人,有人说齐佳裕德是太祖最宠爱的阿巴亥大妃的养女,据说大妃留她在身边悉心调教是想把她许给小儿子多铎做福晋的,只可惜随着阿巴亥大妃在太祖归西之后被逼殉葬,她一下子从大妃养女公主的待遇降为普通女官,中间几经沉浮才有了今日。 也有人说,她原本就是太宗的孝端文皇后哲哲身边的塔拉温珠子,因为是从小跟着孝端文皇后的,所以在宫中的资历与身份原本应当比苏麻喇姑还要高,所以才在孝端文皇后过世以后坐上了这后宫第一女官的位置,又尊贵,又体面,又不必再管那些琐事。 不管传说如何,单看在顺治朝的时候,她亲手办的那几桩案子,特别是皇四子之死与承乾宫对食之案,行事极为雷厉果断,并且不偏不倚,没有因为涉案者是皇上宠爱的皇贵妃而枉纵,也没有因为行凶者是太后的亲侄女而偏袒,只将一切证据如实呈现。 虽然最终太后以体面的方式了结,对外宣称“瑾贵人”病死,并且给了她死后的位份荣尊,进位为“悼妃”,很快废后“静妃”也病死了,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肇事者被秘密处置了。 虽然是罪有应得,但在宫中,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