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手上那只镯子,恨恨说道:“慧贵妃,这个镯子太素了,配不上你!” 乌兰面色急变,却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仍一脸娇笑:“皇上说什么,乌兰不懂。” 康熙越发怒了:“不懂?那朕就明说给你听,这个镯子太过素净,配不起你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尊贵,可是,它里面藏着的脏东西却和你很配!” 乌兰闻听,大惊失色。 康熙冷笑:“朕刚进来殿中便感觉到了,你宫里有种异香,若隐若无极为特别,让朕忍不住动情。乌兰,朕一直觉得你虽然跋扈善妒,但终究是个单纯的女人,没想到你心机如此之深,到了此时此刻,还在算计朕!!” 最后一搏的精心算计也被揭穿,乌兰立时吓白了脸,又惊又怕开口急辩:“皇上,这镯子,我不知道……” 康熙冷冷打断:“你不知道?你算准了朕会来看你最后一面,你就暗中做了手脚,想用这种脏东西害朕动情,宠幸于你,过了今夜,你很快便会有喜,是不是?你想以此为你犯了死罪的阿玛和你自己的前程赌上一把,是不是?” 乌兰被戳中心事,面如死灰。 康熙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厌恶又有些不忍,最终摆了摆手:“罢了,朕不杀你,你死到临头还想着保护自己的阿玛,就是这一丝的孝心与天性救了你,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康熙说完起身离去,乌兰身形微顿了一下,想要去抓康熙的袍角,却遭落空,最终疯笑着跌倒在了地上。 宫门处,康熙大步而出,却丢给顾问行一句话:“叫人送去冷宫安置。” 顾问行低头称是。 咸安宫内,听到小侍女昴格尔的叙说。 贵太妃笑了,笑得极为舒畅。她再一次将刚煮好的热腾腾的奶茶泼到炭盆上,原本正旺的火苗立时被浇灭,焦煳中掺杂着一股怪异的香味,而刺啦刺啦的声响更是有些骇人,但在她看来,却是最美妙的景致。 “真好,布木布泰,这一次,我让你自断臂膀。你的堂弟、你的继任者,都被我玩弄于掌心,如今他们栽了,一个被你的亲孙子处死,一个被打入冷宫。你的外援和内应都被我剪除,接下来,我看你还能做什么?” “可是,那小黑屋折了,咱们不是也断了财路?”昴格尔十分不解。 贵太妃冷哼,瞥了一眼昴格尔:“财路?三十五年前,自我嫁给林丹汉为嫡妻大福晋,统管阿纥土门万户斡耳朵时,我就不缺这个。三十五年过去了,我的两任丈夫、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先我而去。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却唯独不缺银子。” 昴格尔低头不语,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奴婢,其尊贵的出身丝毫不比紫禁城里的格格和公主们低,她也是这世上贵太妃娜木钟唯数不多的亲人,是她的长子察哈尔亲王阿布奈的女儿。 “着人告诉阿布奈,假钱的生意暂时停下,若不死心,迁到南边再办就是了。总之这次,让吉阿郁锡当了替死鬼,狠狠打压了孝庄和科尔沁。咱们察哈尔跟阿巴亥部的机会,便来了。”贵太妃神色愉悦极了。 布木布泰,原本你我同姓博尔济吉特氏,虽不属一部,但蒙古四十九旗原本就是一家,所以不管是太宗在时,还是太宗过世后,我都安心守着我的博果尔和十一格格过日子,我是从来没跟你争过分毫。 可你呢,机关算尽,所有的好处都要占到。你嫉妒你的亲姐姐,嫉妒你的姑母,自然也嫉妒我。所以,我们便一个一个失去最亲的人,悉数败在你的手里。日复一日,你终于成为太皇太后,受尽天下人尊崇。而我们,除了死,便是等死。 顺心的日子过得太久,莫非你真以为无人能奈何得了你? 这一次,我偏不让你如愿。 为了博果尔,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的姐姐和姑母,为了那些被你除去的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