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嗤笑一声,答非所问道:“哥哥,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骑青牛出函谷关吗?” 新武侯世子皱眉道:“为何?” “因为老子高兴!” 乔毓半点儿不在意他脸色,答了一句,又笑嘻嘻问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有,她们身上臭死了,回去的时候我不要跟她们坐在一起。” 这话说的,死人都能给气活。 新武侯世子脸色冷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狠狠剜她一眼,又叫人搀扶起两个妹妹:“回府!” …… 这件事闹的不算小,府中总共就五个女郎,乔毓一股脑收拾了三个,别说是新武侯夫人,连葛老太爷都有些坐不住了。 二娘归府之后,便先去换了衣裳,又叫人去备水沐浴,连加了几瓶香露,才肯进水去泡。 然而,人间的区区小技,怎么可能同大自然发酵的鬼斧神工相提并论? 香气与臭气融合,反倒形成了另一种令人闻之作呕的异样气味。 二娘边洗边哭,越想越觉得委屈,到了这会儿,她全然不记得是自己威逼三娘去推乔毓一把,这才遭了这场祸事,只觉得乔毓可恨,该死,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新武侯夫人收拾不了乔毓,新武侯又不在府中,她能够求助的人,显然就是葛老太爷了。 二娘狠狠将眼泪拭去,先去寻三娘、四娘,又找了新武侯世子作证,叫几人与自己一道去向老太爷哭求,这才将头发打乱,哭着往目的地去了。 乔毓被人叫过去的时候,便见府中几个女郎跪在地上痛哭,新武侯世子站在一侧,神情不忍,葛老太爷面沉如水,却瞧不出是何心思。 她也不怕,大喇喇的走进去,低头瞧了眼,笑道:“呀,怎么都在这儿?留下吃晚膳吗?” “二姐姐,那会儿我都瞧见了,”乔毓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你从粪坑里爬出来,拿袖子遮脸,一边儿往外跑,一边儿打嗝儿,别想着骗老太爷一顿饭。” 二娘怒极,身子直哆嗦,连哭都忘了,猛地站起身,手指一屈,便要抓烂她的脸。 乔毓轻轻松松的躲开了,二娘也被周遭女婢拉住。 一只茶盏砸到地上,“砰”的一声脆响,登时安寂起来,落针可闻。 葛老太爷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向乔毓道:“怎么回事?” “祖父,你要替我做主啊!” 乔毓面上嚣张之色顿敛,神情凄楚,还没说出什么来,眼泪便先一步蜿蜒流下。 她生的也美,珍珠似的泪珠儿从眼眶滚出来,流到面颊,倏然落地,颇有种梨花带雨的清婉风姿,叫人爱怜不已,较之底下哭的鼻涕眼泪一脸的几人,真是楚楚动人。 连知晓原委的新武侯世子都有些心软,想着她毕竟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若是老太爷动怒,自己或可一劝。 葛老太爷目光幽深,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毓眼眶泛红,神情委屈道:“我知道,我是外边儿长大的,姐姐们都不喜欢我,可我没想到,她们竟能下此毒手,几人联合起来,欺辱我一个弱女子……” 欺辱我一个弱女子。 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 我呸!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二娘听她如此颠倒黑白,恨得心口作痛,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目光怨愤,死盯着她,一时竟没说出话。 乔毓不看她,也不看别人,只低着头哭,弱小无助又可怜。 葛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