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睡衣出来,没什么睡意,在客厅坐了,开电视搜了个片子出来看。 好半晌才又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之前的未接来电,她愣了一下。 还有一条微信消息。 段孟:这周五行不行? 显然说的是上次带他去见陈奎的事,何遇:可以,上午九点。 立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段孟:好。 何遇:还没睡? 段孟:嗯。 段孟:你不也没睡? 何遇:是,失眠了。 好一会过去,段孟都没回过来。 何遇盯着他全黑的头像看了很久,在聊天框中删删减减,想发点什么过去,却又觉得发什么都不合适。 最终她发了条:你家的菜现在长的好吗? 段孟:你这问题有点神奇。 何遇无力的笑了下,将手机放到一旁,看着电视里不知所谓的画面,到一半时有了点睡意,才起身去了客房。 后面几天何遇抓紧将工作排了出来,期间还给陈奎去了电话,简单告知了段孟情况。 “这人我有点印象,你朋友?” 何遇这么解释:“开发地的住户,一直不肯签协议,想着给他帮这个忙,能留点人情。” 陈奎认识余一洋,自然也就知道他们做的是哪一行。 他了然的“噢”了声。 何遇说:“陈院长接诊过那么多患者,怎么还会记得他?” 陈奎说:“那次车祸挺严重,他父亲当场去世,母亲虽然被救回来了,但求生意志不强,期间出现过自残以及拒绝用药的现象。” “为什么?” 陈奎:“两夫妻感情好,接受不了丈夫去世的消息,而且车祸前似乎两父子大吵过,女人把丈夫去世的罪责算在了孩子头上,那会医院过道里天天都能听到女人咒骂那小伙子的声音。” 他最后感慨了句:“这么一晃就好多年了,那孩子也是不容易。” 周五上午,何遇开车去接的段孟。 天气很好,冷暖适宜,有徐徐喜人的风。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车子上路后,何遇问他。 “不碍事。”段孟手上拿了一个文件袋,“皮糙肉厚,去了旧的,也还会有新的。” 何遇转了话题:“今天咨询完了,要带你母亲去那边治疗吗?” 车子开很快,事物飞速后退,段孟拉着车顶的扶手,眼睛盯着前方,好一会才开口:“那边费用怎么样?” “不便宜。”何遇说,“你到时候可以考虑考虑。” “嗯。” 疗养院建在最东边的山脚,占地很广,路程也远。 何遇从国道过去跑了将近两小时。 粉墙黛瓦的建筑,大门口立了两只巨大石狮子,大铜门,吊着圆环,与其说是疗养院,从外面看反而更像一个园林。 何遇显然很常来,外面的门卫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段孟只是看着,没问什么。 他们一路沿着小道进去,穿过假山,过桥,桥下的水是流动的,里面还有游动的锦鲤。 何遇介绍说:“这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 段孟:“这边造的挺好。” 他们走到最后的那幢房子,上到二楼,在尽头的办公室停了。 何遇敲门,应声后才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一股清淡的木香,一面墙上全是书,红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头顶光滑如镜,面容和善。 见到人来,他笑眯眯的站起身,将自己略肥的身子从桌子后移出来。 上前跟何遇握了握手,转向段孟。 段孟:“陈医生。” 陈奎点头,引他们去边上的木制沙发落座,接过了段孟手中的资料。 “你们谈,我先出去。”何遇这时说。 陈奎笑着抬头看她,说:“去吧,这次你也是有阵没来了,前两天张护士还提起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