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说:“我不敢,我确实脚踏两只船。” 她停顿了下,然后豁出去一般的开口:“那个男人叫余一洋,我跟了他近十年。” 段孟痛苦的闭了闭眼,但下一秒又很快收起了这份失态,将手上的烟一丢。 “滚吧!”他说,然后转身就要走。 “段孟,我跟他是有协议的!”何遇大声说,“我并非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跟他的关系也并非表面的这么简单。” 段孟脚步又停了,他都恨自己的不争气。 然后便听何遇言简意赅的将原由说了一遍。 “距离协议时间还有一年不到。”何遇最后加了一句。 “嗯,”段孟说,“我的时间挺宝贵的,一分也不想耽搁。” 何遇愣了下,紧接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理解的。” 她有什么资格不理解,错全在自己,没理由让别人陪自己白白耗着。 只是想到往后可能就此没了联系,何遇还是忍不住惆怅,人一旦有过陪伴,就很难再回到一个人,孤独不是人人都愿意享受的。 何遇很难受,但这个难受还在接受范围内。 段孟这个时候突然往前快步走去,何遇抬头发现水果店门口停了一辆小货车,有员工跳上去准备下货。 段孟跑到那头,在下面做接应,他表现的连看何遇一眼都嫌多余。 何遇站了会,便上了车。 红色马自达很快消失在这条马路尽头。 段孟眼角余光一直有留意,而直到这时才抬头看过去一眼。 “老板,撤手啊!”有人喊了声。 段孟迟了一步,塑料箱蹭着他的胳膊落下来,生生扯下一块皮。 “没事吧!”那人连忙跳下来,看到段孟惨不忍睹的胳膊,牙疼似的皱了皱眉,“怎么办?这有点严重,要么去医院吧?” 小伙子叫小柯,年纪还不大,瘦瘦小小一只,平时干活倒是很利索。 段孟忍着疼,摇了摇头:“没事,我上点药就行。” “不行吧,创口太大了。” “没事。”段孟摆手,径自转身去里面上药。 药水碰到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身体紧绷了下,等缓过这一阵之后,又如自虐一般的更使劲往上搓着,恨不得再蹭下一块皮来一样。 小柯不放心,跑进来看情况,见段孟在那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瞬间就吓着了。 “老板,你这是干嘛呢!”他一把拽住段孟的胳膊,见鬼一样的看着他。 是啊,他这是做什么呢? 为这么一个轻佻的女人,搞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不值得。 段孟将夹着棉花的镊子一扔,摇头:“没事。” “看你脸色不像没事啊。”小柯歪头瞅他,“你要身子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我们这几个人也够了。” 段孟摇头:“回家会更难熬。” “怎么会?睡一觉不就行了?” 段孟还是摇了摇头。 水果店一般早上八点开门,晚上九点结束,段孟自开业到现在都是第一个到的,也是最后一个走的。 店内的清洁工作全部都是他亲力亲为,因为老板勤快,员工更不敢犯懒,水果出货快,腐烂果实又能及时挑出,加之每日换新的促销活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