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一怔。旧金山到波士顿距离遥远,交通工具只有飞机一个选择——感恩节期间的机票堪比国内黄金周,往返机票不会便宜,唐宓可没有去波士顿的预算,要李知行出钱,也不在她的考量之中。 不等她拒绝,李知行接着说下去:“往返机票我出,我要你去波士顿,是有事要你帮忙。” “是什么?” “我和罗志维沟通时遇到了一些问题,他的研究和我的想法有一定程度的偏差。简单来说,就是思维不合拍。你和罗志维认识的时间更久,也了解他的思维方式,为了避免我们见面时出现鸡同鸭讲的局面,我认为如果有你这样对我和他都比较了解的人在,我们的沟通会顺畅很多。” 这种问题之前在欧几里得俱乐部唐宓感受过不止一次,数学这门学科,越到高阶,分歧越大,顶级数学家写的论文,新数学家可能根本看不懂。 唐宓略微一想,点了头:“那住宿费我自己出就可以。” “住宿不用担心,我们住我大哥那里。” 唐宓有点吃惊:“你大哥?是李泽文先生?” “是的,他是哈佛的助理教授。” 如同尘封已久的灯泡被人点亮,那瞬间唐宓醍醐灌顶。她明白了李泽文身上的学者气息从何而来。在美国,教授的级别有三种,助理教授、副教授、正教授。助理教授虽然不是终身职位,但是以李泽文的年龄而论,并不多见。 她看着李知行,缓缓开口:“我方便问一问,你哥哥,到底教什么?” 李知行瞬间给出了答案。 “政治学。” “……” 欣赏着唐宓的表情,李知行笑得很开心:“果然,每个听到他的专业的人,都会露出你这种表情。” 唐宓迅速收好脸上的迟滞表情,反问:“你不是说你哥哥有心理学学位?” “我大哥正儿八经读到博士的专业是政治学,心理学是辅修。”李知行略略收了点笑容,蛮开心地解释,“政治学真正博大精深。只不过,我们之前教育的方法有偏差,导致大部分人听到政治都觉得苦不堪言。” 这一点唐宓还是能够想象到。真正的政治学是个浩大的工程,需要对社会、经济、法律、宗教、历史等学科都有深入而细致的了解,正因为如此,政治学极其难学。 “虽然难,但课本里说的,都是真理。”李知行说,“譬如辩证主义、资本的剥削本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些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是的.……” 她想起李泽文的脸,以一种很奇特的心情点了头。 周末的时候唐宓再次敲开李知行的公寓大门,就看到何树森死鱼一样趴在桌子上。无论是谁,进行了若干天思维风暴一样的洗礼之后,也不会太轻松。 “不行了。”何树森呻吟着,“我需要放松。” 唐宓问:“要不要喝咖啡?” “不需要! ”何树森一脸严肃。 “……” 唐宓现在对他的印象好多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