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确认沈靖西是否能看到他,忽而摆出他自认为地,最纯然而好看的笑容,对他说:“沈靖西,当年……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苍白而灰暗的世界,有一抹染红后的银白。 那是血液模糊在眼角膜上看到的世界。 沈靖西当然是拿到了林荞这个房间摄像头的权限的,他看着林荞的这个笑容,有些发怔,很快又过神来,不禁好笑:“林荞,你这样,真像彩虹福利院里的孩子。透着心机露出最纯真讨好的笑容。” 林荞闻言瞬间恼怒变脸:“滚。” 沈靖西得偿所愿,看到他变了脸反而愉悦了许多:“这样才像你。” 林荞忽而感觉身体里那股子瘾又上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深呼一口气,道:“沈靖西,现在别勾我。”说着就伸手用件衣服把摄像头给盖了,“退下吧。” 沈靖西看出他脸色不对,呼吸有些变化,眉头紧皱:“自己能行吗?” 林荞已然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而他右耳上的红宝石依然在运作,甚至在冷水洒下来时还能防水。 沈靖西听着耳麦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林荞的压抑到几乎没气的轻喘声。 沈靖西沉默许久,低声道:“……林荞,我帮你。” 林荞本来就觉得自己来有点儿不够,干巴巴的,然而沈靖西的声音就像是掉进油里的火星子,让他噼里啪啦地烧成了一片。他完全没法拒绝。 “……怎么帮?”他哑着声音问,几近有点儿颓然地自暴自弃。 每每此刻,自我厌弃的心理就如涨潮的水一样漫上心头。 明明身体很热,心却冷得发抖。 他刻在心底的那颗朱砂痣,那抹银白,那双淡漠澄静的眸子……早就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浑身被冷水淋湿,略长的头发顺着一股股水往下垂侧,贴在脸上。 林荞垂着被冷水淋湿的睫毛,那点微阖的眼皮处有一点亮着的星子,他低喃:“沈靖西……你知道的吧?知道我是……有点儿喜欢你的。” 沈靖西闻言一怔,心里瞬间弥漫上来一种狂喜,可又察觉到林荞的状态不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也只是谨慎而真实地说:“……我知道。” 林荞感觉淋冷水这招还是百试不爽的,否则沈靖西这三个字刚说出口,他怎么就又冷下来了几分,什么瘾都烟消云散了。 林荞听到他的回答,嗤笑了下,喃喃:“……果然如此。” 他伸手关掉了冷水,动作僵硬地用浴巾擦干自己,换上衣服出来,有条不紊地躺下,低眸看了眼湫湫的睡颜。 摄像头被林荞盖了,沈靖西看不到林荞的神情,只能推测他此刻心情确实不太好,他斟酌了许久,才开口:“林荞,你不开心,因为我。为什么?” 林荞闻言哂笑:“你不是一向什么都看得明白吗?还需要问我?” 沈靖西脸色沉下来:“林荞,别阴阳怪气,我是人,不是神。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看透,还是在赌人性?”他说着语气微缓,低声道,“荞荞,别让我一遍遍去猜你,猜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又不开心,我万一猜错了呢?我越来越没有把握,你总是在意料之外。我想知道得更多。” 林荞听得认真,他这人心思过分地矫情,过分地弯弯绕绕,因为他在沈靖西面前毫无资本,他害怕输。 林荞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开口说:“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就曾经只是简单地和你见过一面,受你的照拂,得到那对你微不足道的十万块,就把你记了这么多年……其实都不用你追,你只要勾勾手,我就像只流浪狗一样,摇着尾巴迎上去?毕竟,七年前也是如此,主动送上门的。” “没有。”沈靖西直截了当地否认,“林荞,你是这世上最难追的,我就算曾经有幸在你心里留下一颗种子,可是你也不愿意施舍一点雨露,整整十六年,你甚至宁愿把种子炒熟了,也不想让它发芽。” 林荞听着沈靖西对自己的“无情”控诉,竟然觉得这比喻过分贴切,让他只想笑。 他还就真的笑了:“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你哪里追过我了?” 沈靖西皱眉,陷入反思:“没有吗?” 林荞指控:“你甚至只说过一句‘我有点儿喜欢上你了。’情人节,也只给了我一张今天才兑现的门票,我打开门进去一看,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又一道的门,有的门打得开,有的门打不开,有点儿还是骗人的装饰门。” 沈靖西听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得求饶:“我错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