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得被打板子。 他们想,最早进来看游记的这位没穿官服,甚至衣袍都比较朴素,看起来不像当官的啊。 但刚来的这位明显是工部官员,他对这位衣袍朴素的少年如此恭敬…… 一群人都在默默祈祷这位少年与那黎锦无甚关系,不会为黎锦打抱不平。 工部官员走后,黎锦果然没管他们,依然在看游记。 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也不敢忘加议论。就在这时,黎锦估摸着时间,见那几人还没走,自己只能放下手中的书,对伙计说:“我是黎锦,今日巳时与掌柜的有约,劳烦引荐。” 他也不想场面变成现在这样,但他也不能不守时啊。 这下,那群人再次呆若木鸡。 伙计也被这样的场景的惊呆了,但黎锦手中信确实有书肆印章,他也顾及不到那群外乡人如何做想,赶紧把黎锦迎上楼去。 黎锦原本以为接见自己的人就是书肆掌柜或者其他管事,上楼后才发现来人居然是莫二爷。 莫二爷想起他爹看到黎锦的字后,那忍不住想要跟他切磋的模样,对待黎锦很是客气。 莫二爷少年时在京城里横着来,狂妄之余遵循的只有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会比他爹更厉害,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 如今他三十好几,自然也不会因为黎锦年纪小而轻看了他。 起初交流还有些尴尬,但说到算经、造船、远航,莫二爷就来了兴致,甚至还让黎锦给他画图纸。 一边看一边拍手:“这个好!” 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黎锦下楼的时候,那群举人已经不见了。黎锦给伙计点点头,就往家里走。 与此同时,那群举人们缩在茶楼的包间里,一个个小声讨论。 “这可怎么办,真的要祸从口出了……” “别、别慌,我们出来的时候小二不是还说幸好他们书肆隔音好,掌柜的在二楼听不见。正好黎先生也不跟我们计较么。” 那个叫君卓的解元已经在茶馆听闻了黎锦最近的所作所为,内心只余下佩服。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黎先生不与我们计较,那是他大人大量。我们也得表现出诚意来。我们算是到京城比较早的考生,后面来的指不定还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们得在他们说出这等言论前拦住他们。” 君卓到底是他们一省举人的领头人,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君卓说的有道理。” 下月初九春闱,只剩下短短三十天,黎锦停掉了书房的地龙,只留下一个火盆。 他开始训练自己抗冻的能力。 虽说一般情况下他洗的都是冷水澡,但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春闱不比以前的县试和院试,春闱得考整整九天,夜里没有被子,号房的门板若是透风,晚上绝对睡不好。 指不定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发烧了。 黎锦跟小夫郎说了,自己夜里留宿在书房,提前让身体进入这种状态,以免考试时候掉链子。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喝多了酒,怕熏着他,晚上想分床睡,夜里小夫郎一个人委屈的捧着蜡烛来找他,所以得提前沟通。 如今这种情况,秦慕文纵然心疼,也只能同意。 黎锦则揉揉他的脑袋,只说了一个字:“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