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呢,当年若非先帝忘了陛下,轮得到你在这里嚣张放肆?我且明白同你说,你最好谨言慎行些,早晚为国祈福,希望陛下别想起你。否则陛下看到你时想起了从前,将你千刀万剐了,你还得谢陛下不曾灭九族之恩呢!” 语罢又对羽林卫喝道:“将闲杂人等都赶远了,惊扰了陛下,仔细夏侯将军军法处置!” “是!”羽林卫不敢耽误,立刻以长1枪交叉格着,将林翎儿等人推到了月亮门里头去了,才转身又守在二门外头。 林翎儿呆呆地看着,问道:“方才那个……是陛下的一等丫头?” “陛下御前的女官都是有品级的,也不见丫头,叫女官。”司月淡淡道:“紫宸殿有从三品掌事女官一名,从三品掌事太监一名,正四品女官一名,从四品女官八名,大大小小宫女太监近百。方才那个不过是紫宸殿里负责给羽林卫和女官们传话的宫女罢了,连个品级都没有。” 林翎儿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形,方才那名叫暮云的女官衣着精致而华丽,与她平时来往的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让。那呵斥羽林卫时的气势,也不比许多官家夫人差。这样的人,竟然只是谢凝身边话也说不上的宫女罢了?那谢凝如今是怎样的人?握着怎样的权势? “天子么,自然是手握生杀大权了。”司月淡淡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八个字又在林翎儿脑子里想起,她想到许许多多见过的也听过的死状此刻无一不套上她自己的脸,她终于意识到什么叫皇权,登时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司月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也回到自己的院子,不曾想一人正在屋里站着,她慌忙跪下,道:“姑娘。” “你方才做得不错。”黑衣的女子戴着面具,声音冷冷的。“记住,什么时候将她吓死了,我什么时候就放过你了。” “是,妾身一直记得姑娘的话,妾身也记得陛下的恩德,妾身如今的锦衣玉食都是陛下给的,妾身不敢忘,更不敢对太尉有任何非分之想。”司月俯首道,“妾身一定会让冯氏与林氏不得安宁,日夜忧惧,苦不堪言。” “嗯。”黑衣女子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等司月再抬头,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从地上站起来又跌坐在锦榻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黑衣女子是半月前忽然出现的,那时她正与林翎儿斗得难分难解,一天不将对方气得吐血便不舒服。然而林翎儿终究是怀过陆家孩子的人,司月却从入府至今都没能见太尉一面。夜间独卧时,她也曾悄然落泪。 “我这么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换我作你,我便不会想这些。”含笑的声音响起。 司月一惊,正要坐起,却觉得什么东西在自己肩上一戳,登时浑身都动不了了。 两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屋里并未点灯,什么都看不见,只听那含笑的声音道:“我教你个好的,太尉么,再怎么也是女帝的人,懂么?他们之间有恩怨情仇,那轮不着其他人管,只有一点你要清楚。陛下的人,就算陛下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了,也不会放过任何觊觎的人,无论曾今还是未来。这并非出于情爱,而是面子问题。男人讲究面子,皇帝的脸天下人都看着呢,更讲究面子。你若是还想过着这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好好揣摩女帝的心思——别急着说话呀。” 那声音笑着制止了她要出口的话,笑道:“你当然想,你只需太尉的喜欢便可,然而你凭什么叫太尉喜欢呢?你能给太尉什么?温柔?真心?太尉可不缺这东西,侯府后宅里一抓,满地都是,别的不说,你那红眼睛的对手破铃铛,不就有么?你以为自己真的能让太尉为你与女帝做对?当年太尉与女帝是何等恩爱,如今呢?你竟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男人的喜欢上?你在宫里还没看够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的事么?有什么比安稳日子奴役成群重要?” 司月被她一番话说得冷汗涔涔而下,不禁问道:“那我要怎么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