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他就能活命么?他还想告御状呀?” 仿佛是告御状三个字吸引了谢凝的注意力,她忽然叫道:“青瓷。” 青瓷隔着屏风应道:“陛下。” “去告诉太尉,未防有变,需往东山。”谢凝道,“就这么同他说便可,他知晓如何做的。” “是。”青瓷立刻去了。 谢凝又道:“兰桡,你拿着紫宸令去调一队羽林卫到长乐宫,不必惊动太后,只需同长乐宫的掌事女官说,朕今晚大规模调动羽林卫,长乐宫的护卫减少了,朕心中不安,故而深夜派人告罪。若是掌事女官问朕为何调动羽林卫,你一个字也不要透露。” “是。”兰桡将她从浴池里扶起,小心地为她披上中衣,传令去了。 谢凝便伸了个懒腰,道:“好了,现在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她在龙床上躺下,虽然她对这龙床还有许多恐惧,但累极了也能睡着。匆匆三个时辰过去。谢凝起身换上朝服,去了紫宸殿的正殿。群臣已经位列,谢凝受了拜,便道:“昨晚沐恩伯府之事想必诸位爱卿已经听说了,朕听闻金吾将军宁秋霖口喊冤屈,要在朝堂上申冤,便决定给他个机会好好地说说。来人,将宁秋霖带上来。” 羽林卫立刻将五花大绑的宁秋霖给带了上来,谢凝道:“朕不懂审问,大理寺丞何在?你主管刑罚审核之事,便由你来主审吧。” 大理寺丞于承泰便出列道:“是,微臣遵旨。” 他看着宁秋霖,问道:“宁秋霖,本朝律例,调动千人以上卫府军队需持圣旨或如陛下亲临之物,否则以死罪论处。你昨晚擅自调动一万金吾卫围住永定侯府,手中可有陛下御赐之物?” 宁秋霖的嘴巴被塞了麻核桃,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表示并无圣旨。 “好,这便是死罪了。”于承泰脸上波澜不起,又问道:“昨晚你小妾房中搜出私兵若干,数量足以抄家。那密室是新开挖的,你绝不会不知,所以这也是个死罪,我说的可有冤枉你?” 宁秋霖继续摇头,表示没有被冤枉。 “这可奇了。”于承泰道,“你既承认自己自私调动军队,又承认自己私藏兵器火药,两罪并罚,沐恩伯府当夺爵抄家,你当斩首。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冤屈的?” 宁秋霖却神色焦急地叫道:“唔唔!” 谢凝见状不忍,道:“这厮仿佛当真有冤屈,来人,将他嘴里的东西拿走。” 羽林卫依言将他嘴里的麻核桃取走,宁秋霖活动了一下舌头,仰头道:“陛下,我要状告一人!” 谢凝问道:“你要状告谁?” 宁秋霖大声道:“太尉陆离!” 朝堂上寂静了一瞬,随后众官员从震惊里醒过来,不由得面面相觑。向陛下状告太尉?陛下还要靠太尉的武力才能镇住这满朝文武呢,她怎么可能会处罚太尉? 谢凝不禁觉得有趣,望着陆离笑道:“陆卿,你可听到了?宁秋霖要告你的御状呢。” 陆离依旧是一张沉如古井的脸,淡淡问道:“哦?不知你要告本官什么罪?” 他语气中根本没将这御状当成一回事,宁秋霖不禁更恨他笃定从容的样子,大声道:“我要状告太尉陆离篡改玉牒、混淆皇室血脉之罪!” 话音落下,朝堂当真如死寂一般,群臣都惊呆了。好一会儿,群臣才听到女帝的声音。 她平静得几近谦虚地问道:“如今皇室除了流落民间的十七弟,便只有朕一个血脉而已。宁秋霖,你的意思是,太尉篡改了朕的玉牒,朕其实并非先帝血脉?” 这话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谁敢在紫宸殿上质疑皇帝的血统?这已不是掉脑袋的罪,而是满门抄斩!段昀第一个看向了谢凝,见她神色从容才放了一半的心,只是不知宁秋霖背后有什么证据,谢凝又如何应对,当下出了一手心的汗。 “你……你胡言乱语!”孙墨释站出来道,“陛下是先帝驾崩之时亲眼见到的、亲口传的玉玺,你这话不仅是污蔑陛下,更是质疑先帝,这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大罪!” “我当然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我又怎么会拿全族人的性命来说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宁秋霖道,“孙墨释,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清楚得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