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而已。而他那位王妃呀,当真是……唉!” 谢凝立刻问道:“太后为何叹气?” 太后道:“景昙先前并不喜欢这个王妃,成亲最初那四年,镇日花天酒地,姬妾无数。那时裕安帝还在,还曾经说了他几次,然而景昙并不悔改。但后来汝阳王妃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便死了,景昙才紧张不已,镇日守在王府里,将府里的姬妾都遣散了。后来王王妃的命虽然保住了,但脸与嗓子都毁了,只能用面纱遮挡着。哀家也见过一次汝阳王妃的脸,十分凄惨,唉……原本那样柔美的一个人。而且,病好之后,她的身形都娇小了许多。” 谢凝又问道:“那性子呢?” 太后道:“汝阳王妃本是个极为隐忍之人,但她病好之后,性子确实变了许多,冷冰冰的,不爱说话。” “朕明白了。”谢凝点头,又问道:“太后,您可知道汝阳王妃出身何处?” “哀家知道,当年挑选王妃时,哀家在孝敬皇后宫殿里住着呢。”太后道,“汝阳王妃是江南余杭南边……对了,是台州的。” 谢凝暗自记下,又问道:“那么,景渊确实是汝阳王妃生的?是她生病前还是生病后?” “是生病之后,要不然怎么说景昙与王妃恩爱呢?”太后的语气里不觉透出一点羡慕,“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当真是千金难买郎回头,自王妃生病后,景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围着王妃转,有人靠近王妃他便要生气。王妃病好没多久就就坏了孩子,后来便生下了景渊。只是她身体不好,往后再也没有生过孩子。至于何时没了的……哀家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十年前。” 谢凝差点站了起来,眼神沉了沉,她问道:“太后还记得是十年前什么时候么?” “十年前……”太后回忆。 “回陛下、太后,汝阳王妃是十年前初春没了的。”桂棹轻声道,“但是汝阳王如疯如狂,还要进宫与先帝拼命呢。” “对对对。”太后点头,“哀家也记起来了,当日当真凶险,景昙不知为何冲进宫来,手里揣着刀子,竟然要在殿前动刀子,幸亏当日淳儿拦下了。” 淳儿?谢凝想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羽林将军夏侯淳,听起来夏侯淳与太后关系匪浅,只是现在谢冰也顾不得这么多。她站了起来,道:“太后,朕要与太尉商议谢事情,请太后勿怪。” 太后自然点头,将寝殿留给她,自己到外间坐着。 不多时,陆离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谢凝伸手给他,被他握住,皱眉道:“你听到了?” “嗯。”陆离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陛下,臣以为,您想的很对。因为臣刚收到消息,当日那人说去江南扫墓,除了汝阳王妃的坟墓被扫了之外,越州楚家的墓也有人祭拜。十二卫问过当地人,当地人都道楚家早已没了后人。” “如此一来,事情差不多都能对上了。”谢凝皱眉,抬手要去揉太阳穴,却被人先一步抱在怀里,轻轻地按着。 陆离的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笑:“陛下,您忘了?如今金吾卫、骁卫、羽林卫、监门卫、骁骑营都在您手中,对方能有多少能耐?” “说起这个……”谢凝猛地想到了,抬头看着他,戳了戳他的脸,不满地问道:“朕的太尉大人,早先朕叫你那骁骑营长史调查的私兵之事,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结果?是想叫朕当真御赐一个‘当真没用’的牌匾给他么?” 陆离眼中含笑,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道:“陛下何不亲自去看看?”他说着便有点委屈:“陛下,您还未看过臣的骁骑营呢。” 谢凝不禁笑了,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道:“不急,等朕将这江山平定了,再戎装骑马,犒赏骁骑营。” 将她抱在怀里,被她的手抚着脸,她嘴唇的温度还留在嘴角,日暖花好,总叫人心猿意马,难以控制。陆离握着她的手,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喉头不觉滑动了几下。 谢凝眼中的笑越发地明显了,她的眼睛生得极好,笑得越明显,那眼角便越斜飞。她若板着脸,眼角便是森冷的,若是她笑了,那……便是媚眼如丝。 陆离见此情形,越发难以自制,抱住她便要亲下去。将将碰到她的嘴唇时,外边忽然传来桂棹轻轻的声音:“陛下,夏侯将军急事求见。” 谢凝的嘴唇还贴在陆离的唇上,当先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陆离懊恼地看着她,谢凝便安抚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直起身,道:“叫他进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