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算错,你不过就是蠢而已。”谢凝毫不客气,“你们汝阳王府经营了百年,祖父献上美人希望美人误国,儿子更蠢,寄希望于皇室血脉,这皇室血脉又不不能自带法术,难道证明了皇室血脉你便能将朕从皇位上踹下来么?三代人中只有你父亲有点脑子,挑拨离间,拥立一个最废物的皇子登基,又将他的后宫搞得天翻地覆,害得那混蛋一个儿子都没剩下之后,还记得要抢夺兵权。可惜,他命不好,遇到了陆离。” 她转头笑了笑,道:“若是半年多前,先帝那个混蛋将将驾崩,你在朕宣读遗诏之前先说出身份,不,哪怕是朕拿下国库之时你先亮出皇室血脉,朕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哪怕七郎有骁骑营,京城也有十万禁军,对阵一场,你未必不能赢。可惜,机会稍纵即逝,朕拿下了金吾卫的统辖权,天下便再没有人能将朕的皇位夺走——哪怕是执掌着骁骑营的陆离。” 她的一番话叫景渊心绪大乱,一时竟不知先怪自己没能抓住机遇,还是应该怪谢凝太过狡诈。他眼神几次闪动,最后竟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叫先帝混蛋,难道……难道你知道当年之事?” 谢凝挑了挑眉:“当年之事朕知道的多了,你说的哪一项?” “你明知我说的是什么!”景渊愤怒道,挣扎着要扑向前,却被墙壁上的手铐脚镣限制着,只能地听着精钢锁链哗啦啦地响。他咬牙道:“你分明知道,我母妃并非私自与景昙苟合,是先帝将她送给景昙的!” “哦,是么?”谢凝睁大了眼睛,无辜又吃惊地说:“此事朕不知道啊!” 事先确实不知,但如今想象也能推测出来龙去脉。当年汝阳王能顺利陷害越王谋反,其中必定有还是南昌郡王的隆昌帝的帮忙。而后隆昌帝能从一个郡王顺利登基,中间必定有景昙的帮助。景昙必定是掌握了什么要紧的证据,叫刚登基的隆昌帝颇为忌惮,最后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宠妃送给景昙,以示安抚。 不得不说,景昙这个人也够蠢的。不管多懦弱的皇帝始终是皇帝,从皇帝手中夺走东西已经足够叫帝王忌惮,何况还是用威胁的手段抢走皇帝宠爱的女人。威胁男人,给男人戴绿帽子,一戴还是十几年,还大张旗鼓地在京城里晃荡。昔日最好的盟友,早已成为隆昌帝心中的刺,不死不快。 难怪当年隆昌帝明知陆离杀了汝阳王,却反而重用陆离,原来陆离无意中为他消去了心头大患。 不过,这些是不必对景渊说的,就让景渊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好了。 “你辛辛苦苦求来的面圣机会,便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么?”谢凝问道,“朕还以为你会问些特别的——例如,胎记。” 景渊的眼瞳猛地一缩,激动地问道:“你果然在胎记上做了手脚对不对?我就是先帝的骨肉,对不对?!” “一个血脉而已,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谢凝怜悯地看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挣扎的美男子,双手拢在袖中,点头道:“不错,你的胎记没问题,也确实是先帝的骨肉,朕所利用的,不过就是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而已。” 她含笑轻声道:“你当年骗走琴半夏的心时,可曾知道,皇家的胎记男女不同,男子的胎记为头生双角的角龙,女眷的胎记为无角的螭龙。而且所有的胎记,父传母不传。” 他就是先帝的血脉,他身上的胎记没有问题,就是真正的胎记,这一点太后必定知道。但太后作为唯一一个见过先帝胎记并且活着的人,早已被谢凝拉拢收买,只要太后说他背上的胎记是假的,再经过谢凝的胎记、大长公主的胎记一印证,证明确实两者的胎记确实不同,就能给告诉天下人他的胎记是假的。 这是污蔑,但天下或许只有谢凝、陆离、太后三个人知道。 “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