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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起来。中了解元,要不要立个人像什么的,嘿嘿。”

    余柏林放下手上书卷,瞥了封蔚一眼:“只是肿了一点,擦点药揉一揉血肿就散了,何必弄出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

    他自己下的手自己心里有数,略有些红肿而已,不擦药几日也散了。

    “我这不是做给我哥看嘛。”封蔚道,“谁知道我哥会不会派人来看看。”

    “就算不看也知道你是在找借口躲懒。”余柏林道。

    封蔚从榻上爬起来:“别转移话题,说立牌坊呢。”

    “我已分宗,有什么可立的,又能立到哪里。”余柏林神情冷淡道。

    封蔚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你分宗了。你所在余家是晋阳余家分支,你如今已经成了解元,本家肯定巴不得你回去。晋阳余家也是望族,现在冷着你只是碍于脸面。你只要递上话前去拜访,连宗妥妥的。”

    余柏林摇摇头:“何必呢?我之前和晋阳余家没什么联系,之后也不需要有什么联系。望族士子又如何?寒门士子又如何?朝中寒门士子还少吗?”

    “有家族帮衬,总会好些。”封蔚劝说道。

    余柏林面露讽刺。

    作为本宗,对分支也是说得上话的。当年余家不是没有同情孤儿寡母的人。他们自己没办法改变当时族长主意,便寄信给本家,希冀本家能派人前来,为这孤儿寡母主持公道。

    说是本宗,对分支也不是事事都管,管也管不过来。虽然得了书信,有点怜悯之心,就会过来帮衬一下。但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使余柏林父亲得中举人之后和本家多有联系(不然也不会寄信给本家希冀主持公道),但人既然死了,有些人就不认这交情了。

    再加上霸占余柏林家财产田地的人也许了本家一些人好处,最后求助不了了之。

    封蔚不知道这些内幕,余柏林也懒得再说起当年的苦难。更不会追究当年的事。

    但让他回宗,他肯定是不肯的。

    退一万步,好歹当年是本家对不起余柏林,若要连宗,也该是他们派人来请。现在端着架子,还等余柏林去求他们,余柏林丢不起这个脸。

    见余柏林这副态度,即使封蔚不知内情,也知道其中余柏林和晋阳余家曾经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他讪讪道:“不去就不去呗,我只是觉得有家族帮衬以后可能轻松点。”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帮衬。”若是自己青云直上或许会有联络,一旦遇到困难,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封蔚一脸恍然:“对啊,有我帮衬你就够了。是我想多了。哈哈,以后你就是德王党了!”

    余柏林见封蔚一脸轻松的把结党营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挂在嘴边,不由冷笑:“大宝党小宝党都比你这个巨宝党靠谱。”

    封蔚顿时蔫了。不待这么歧视人的。

    “我还是皇党吧。”余柏林叹气,“你怎么突然提起连宗的事了?可是晋阳余家有什么动静?”

    “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得了解元,居然连牌坊都没地方立,替你委屈。”封蔚道,“那些副榜举人都立了。”

    “不过是虚名,立与不立有何区别。”余柏林笑道,“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

    封蔚摸了摸鼻子,道:“你这也不喜欢,那也无所谓,你读书到底想要什么?”

    余柏林随口道:“海晏河清,四海来朝吧。”

    封蔚愣了愣,猛地扑到余柏林背上挂着:“真不愧是我兄弟!”

    “下去。”

    “不,哈哈哈。”

    余柏林反手就是一胳膊肘,一声闷响之后,封蔚应声倒……踉跄几步,倒到了榻上,还翻起了白眼。

    余柏林:“……”好想骂人。

    ……

    放榜几日后,鹿鸣宴在贡院举行。

    因为金秋八月,十里桂花,秋榜又称桂榜。

    余柏林乘马车前往贡院,刚下马车就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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