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教材已两三月,他仍不知道这事。 “居然是写了《春秋浅谈》和《春秋集注》的余解元。”李潇手微微有些颤抖,脸上也带上一丝羞愧。他想着自己还对余柏林指点劝说,更是羞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正是在下,湘陵兄叫在下长青就好。”余柏林道。 “长青真是羞煞愚兄了。”李潇自顾自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哪能和你相提并论。以长青之才,必高中杏榜。” “既然你看过浅谈和集注,想来也不是真的丢掉四书五经。”封蔚强力插入,又把余柏林的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你也不过不到而立,重回科举,也为时未晚。” 李潇放下酒杯,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回科举,实在是有所苦衷。” “若并非真无心科举,所谓苦衷,大概也就是得罪了谁吧。”封蔚冷淡道,“如今新君天下,你之前得罪的人,现在也不一定有心思再关注你。” 余柏林不由想要以袖掩面。你都说出这种话了,还让我怎么遮掩你的身份? 果然,李潇眼中惊骇之色大作,立刻联想到某位传闻和余柏林关系较为亲近的贵人。 余柏林忍不住借着桌子的掩饰,狠狠的踩了封蔚一脚。 封蔚虽然脚面上很疼,但是心里很爽。 让你们相谈甚欢,让你们相见恨晚。这下子你们没办法聊下去了吧?局面都被我主导了吧?哼哼。 封蔚装逼装的很开心,李潇差点被吓死,余柏林已经完全成了背景板。 这顿美味的饭菜,大概要食不知味了。 李潇何等聪明之人,他装作自甘堕落这么多年,心中悲恸愤慨可想而知。如今遇上一救命浮木,哪能不死死抱住? 李潇当即站起来,对着封蔚拱手作揖:“在下当年以解元之身入京赴试,年少轻狂,得罪了当年会试考官,被会试考官扬言必不录取。在下不愿放弃,连试两次,落第后又得其放话,若再坚持科举,不但落第,便连举人身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李潇说完时,一铮铮男儿,也忍不住泪水满面。 当年会试考官在会试之前,便半公开的表示会试前几名名额已经确定。李潇等一众学子,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当年的李潇和余柏林一样,先是小三元进学,而后桂榜一举夺魁,真是志得意满之时。少年人又正是血性之时,书生们有时候连皇帝都能拐弯抹角的骂,何况科举舞弊这么大的事? 李潇等举子以为,科举这么大的事,历朝历代都是重中之重,若是上达圣听,圣上必不会姑息。 他们便联合起来,向各个大臣、特别是御史家中递拜帖,想要检举此事。 事后那考官确实被贬职。不过对外说法是,那考官只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其实科举舞弊之事子虚乌有。但那考官言语不当,仍旧被处罚了。 李潇等人对这结果是信服的。 他们也认为,徇私舞弊就算了,还大剌剌的说出来,确实这人很没有脑子,看起来此事就不像是真的。 但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那考官肯定恨上了李潇一干人等。李潇当时年少,不识人心险恶,被人推举为串联的学子之首。 考官就指着他报复了。 后来李潇知道自己被坑了,也无可奈何。但他相信总有一届考官和被他得罪的人没关系,所以坚持科举。直到被人威胁,才不得不黯然离去。 “哦,那件事啊。”封蔚没对痛哭的李潇露出什么同情之色,还是那么一副冷静冷淡的样子,“你确实蠢了些。那年参与此事的学子,就你被针对了吧?事情过的太久,京中都把此事忘记了。” 封蔚顿了顿,又道:“你若还对自己有信心,就来考吧。我保证明年会试公平公正……嗯,当年被贬职的那考官姓什么叫什么?” 李潇哭笑不得。好吧,对于那一位殿下而言,把自己迫害的差点与仕途无缘之人,不过是不知道姓名的虾兵蟹将而已。 “姓杨,名锐,现在任礼部侍郎。”余柏林道。 封蔚好奇道:“长青如何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