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略一思索,友人们立刻又惊又怒,个个当夜都没睡好觉。 此事关系重大,友人们看过书信之后,立刻就将书信烧掉。 他们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余柏林之意。 陛下要在闽州有大动作,此次事情肯定非常严重。 联系陛下曾经的清洗,这次在闽州肯定也会迎来一场大的腥风血雨。 余柏林是担忧会有人趁此又对德王发难,对陛下发难,才想主导此次话语。 大家都有笔杆子,他们既然抢先知道这些事,自然要抢先占据舆论的最高峰。 余柏林随书信来的,还有一首诗。这首诗写的是“自己到闽州之后,无意间偶遇一位因海盗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而创作”。这送信,似乎是为和友人探讨诗作。 他们想后,都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他们将此诗大肆宣传之后,再提笔写了一首同样百姓疾苦的诗回去。 余柏林是想借由这一来一往,借他们处于文人顶端的身份,将诗作传播开来。 他们这一批人,是当代文人最为尊崇的大宗师,他们的诗作,会被所有人背诵,他们此时所写的题材,将会成为所有人都跟风的潮流。 当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到这上面时,再一点一点放出闽州那些人的罪行,想来一定会引起一次不错的文学创作浪潮。 当所有文人都觉得这些人该杀的时候,尊崇文人的普通百姓,肯定会也投入这次声讨的浪潮,最好再编些诗歌,编些讲书,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的事。 有些帝王不乐意让丑事示之人前,但当今圣上,一定知道这么做的好处。 这只会让他的声势更高,让百姓更加团结在他左右。 当余柏林的船只靠岸的时候,“私事公用”,经由金刀卫传递消息的特殊渠道,连京城的张岳,甚至远在北疆的曾毓,都明白了余柏林的计划。 皇帝陛下更不用说。 封庭对郑牧叹息道:“还好有长青同情。若只是澈之,肯定砍了就砍了,收拾烂摊子还得我来。” 郑牧道:“长青毕竟是文人,笔杆子方面的事,他最熟悉。陛下不能太过苛求德王,带兵打仗和文人那一套都熟练才是。” 封蔚自豪的点头:“也是,澈之已经够不错了,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 郑牧心里道,我知道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所以在你说德王不好的时候,绝对不会迎合。 这种溺爱孩子的傻父亲,就算嘴上再嫌弃孩子,别人说一句孩子不好,都得爆。 “渔樵啊,你说朕还不够努力吗?”封庭幽幽道,“大晖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他们会投靠夷人,投靠海盗?” “就是陛下太努力,大晖越来越好,这些人才会这么做。”郑牧道,“他们想在大晖过的原来越好,想要更多的金钱权力,所以才会与海盗夷人勾结。” “与海盗夷人勾结,还能让他们在大晖得到更多的金钱权力?” “是。”郑牧想起在北疆的军旅生涯,冷然道,“金钱不但能让他们过上奢靡的生活,还能让他们结交上官。与海盗夷人的勾连,还能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功劳。” 海盗连绵不绝,他们就能从迎击海盗的过程中源源不断的赚取功勋。 海盗得了布防图,知道军队什么时候来,不但能保存实力,在军队剿灭之前就逃跑,还能适时的演戏,给这些人送功勋。 大晖这边的人得了钱,得了功劳,渐渐占据了所有重要职位。当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庞大,海盗也越发如鱼得水。 “是否当年你在北疆之时,也有此事。”封庭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红着眼圈问道,“是否我们边疆将士,很多都是死在自己人的出卖中?” “是。”郑牧道,“不过待陛下您开始重视和鞑子的战争,就没有了。只要有人盯着,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