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 后头跟着的一溜儿宫人远远地跪着,花生也不敢扭头看自个儿主子的脸色——天恩已将到这儿,还被关在门外的,往前朝的前朝都数一数,这八成也是头一遭。 他只得冲着门缝儿骂:“里头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要不要脑袋了?” 里头有砰砰磕头的声音,估么也是战战兢兢。 花生骂了一通,也没旁的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看萧澜,“皇上……” 皇上赏他一记冷眼。 花生受了,看看天色,倒是灵机一动,小声道:“皇上,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该传晚膳了,传膳时宫门必然得开,要么,奴才先陪着您到御花园里逛一逛?北园的梅花可正要开了呢。” 萧澜睨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朕稀罕用你陪着? 当然是不稀罕的。 花生讪讪干笑,萧澜道:“去御膳房传旨,赤乌殿的晚膳提前半个时辰。” 花生有些为难,膳房里起灶也是有时辰的,现在就传膳,膳房里也得能把东西端上来呀,然而圣旨是天,他也不放心别人,只得自个儿小跑着去。 可他这一去,直去了近两刻钟才回来,萧澜已经把宫门前头的青砖都数了一遍,才见他领着膳房里的太监,托着食盒往过赶,后头还跟着耿娘子。 萧澜脸黑得跟那乌木食盒一般,耿娘子见了忙上前行礼道:“娘娘今日有些乏了,因要睡会子,晚些再用膳,不知皇上此时会来,没能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萧澜冷笑一声,也不与她多说,横一眼宫门,耿娘子赶忙过去叩了几下,“快开门,圣驾到了。” 里头听见她的声,这才拔了门闩,抖抖抖地跪成一片。 萧澜黑着脸往里走,外间里安安静静的,他进了内殿一瞧——延湄竟还真的在睡觉。 而且呼吸匀称,睡实了。 萧澜:“……” 还、真、睡、得、着! 他坐在榻边,兀自盯着延湄看了片刻,一手顺着衣领,伸到她后脖颈儿里边。 在外头吹了这半晌的凉风,他手还凉着,延湄登时被冰地缩了下脖子,皱着眉头往前躬身,萧澜又去捏她的鼻子。 须臾,延湄被他弄醒了。 萧澜推她肩膀,说:“起来!” 延湄正睡得身上发懒,被推得平躺过身子,迷迷糊糊看了他片刻,忽而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萧澜绷着脸,斜她,问:“知道错了?” 延湄捂在被子里偷偷乐了乐,片刻,慢吞吞坐起身,要下床,萧澜拉住她,“不准走。” 延湄皱起脸,说:“饿。” 萧澜道:“你没话与我说?” “有!许多许多!”延湄使劲儿点头,又一鼓嘴,“可是,饿,没力气。” 萧澜才不信,她还能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便伸手去捏她的腰,延湄的肚子还就真适时地咕噜噜叫起来,萧澜无奈,没好气地冲外头吩咐:“摆膳。” 延湄捂着嘴乐,也不理他,自叫了耿娘子进来服侍她更衣净手。 前些天她吃东西没滋没味,这几日心里一松的确是觉出饿来了,晚膳用的挺香,萧澜原本不饿,被她带的倒也胃口开了,踏实用了顿饭。 晚膳撤走,萧澜净手的功夫,延湄已经跑到庭院去散步,萧澜不好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直接把她拖进殿,便板着脸陪她站了两刻钟。 回了内殿,延湄歪着脑袋看他,萧澜道:“你不是有许多许多话要说?” 延湄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