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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这次小考大哥终于找回了自信,跟陆敬澜同出一门,想不自卑都难,陆敬澜简直就是个妖孽,聪明,心机,城府,样样不缺,年纪不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将来长大了还不知是什么祸害呢。

    貌似背地里这么想陆敬澜有些不厚道,毕竟他对自己不错。

    正想着,翟氏冲她招招手,塞给她一封厚墩墩的信:“这是跟着表姨的信一起送过来的,说是你找敬澜要的花样子。”

    青翎嘟囔了一句:“哪辈子的事儿了,怎么他还记着?”

    翟氏白了她一眼:“人家重诺,你倒不满意了,哪有这样不讲理的。”

    青翎不吭声了,心说,本来就是,还是上回陆敬澜在胡家的时候,自己求他画了几张花样子,后来他一回京,自己可没开过口,谁知他倒心心念念的记着呢,可见闲的难受,不然,哪有空儿做这些。

    人家大老远的捎来了,也不能不要,捏在手里,跟大姐回自己院里去了,进了屋,就把那封信放到了一边儿。

    青羽目光闪了闪,拿起来:“我瞧瞧,是什么新鲜的花样子,我正想着绣个新花样儿呢。”打开抽出来一瞧,不禁笑了起来:“翎丫头你快来瞧瞧,他画的这是什么花样子,瞧着倒像画的他自己。”

    青翎接过一看,嘴角抽了抽,陆敬澜画的哪是什么花样子,一幅幅画作,画的正是他在陆府的日常。

    第一幅是画的是陆敬澜坐在窗前看书,窗前砍了头的芭蕉,已经发了嫩芽,那两只小猫懒洋洋的卧在廊凳上打哈气,书桌上还摆着自己那方洮河砚。

    第二幅还是陆敬澜,正给院子里的海棠树剪枝,能清楚瞧见海棠花枝上攒起的一个个花骨朵。

    第三幅竟画了他骑在马上。第四幅是他打拳。第五幅画的是街上,他站在哪儿头上是国子监的大牌楼。

    第六幅是他上课,旁边还画上了表哥,还有严先生,那张严肃的脸分外传神,看的青羽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以往倒没瞧出,敬澜表哥是这么个性子,这是他这些日子做的事儿吧,不过,他跟表哥既进了国子监,怎么还跟着严先生上课呢。”

    青翎:“这个倒是听舅舅说过,国子监的监生不过就是挂个名儿,尤其像他们这样荫监的学生,大都家里请了博学的先生,谁会入监去当正儿八经的监生,不自在不说,也学不到什么有用的,入监就是个资格。”

    青羽听了道:“明年便是会试之期,这么说,表哥明年就能考试了?”

    青翎看了大姐一会儿:“大姐你这么希望表哥考中啊。”

    青羽白了她一眼:“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盼着表哥落榜不成吗。”

    青翎心道,自己要是大姐,就天天祈祷表哥落榜,要是表哥真考中了,就舅母那个脾性,估摸翟府都招不开她了,对大姐这个儿媳妇儿,也会更看不顺眼:“会试可没这么简单,听说国子监每年都有岁试,成绩优异者方可推荐会试,而这样的人大都是苦读考进去的寒门子弟,绝少有荫监生。”

    青羽愕然:“如此说来,表哥入国子监岂非无用》”

    青翎:“怎么会没用,只要是国子监的学生可直接参加乡试,考取举人之后,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参加会试了吗,比起像大哥这样从童生开始考的可便宜多了。”

    青羽遗憾的道:“我还当入了国子监就能考科举了呢,外头不都这么说的吗。”

    青翎:“这么说原也没错,只不过需成绩优异出类拔萃者方可,便是大哥的童生试,若县试府试院试,都是前几名,州府的学政大人具名作保,入了国子监,也需考过了国子监的岁试方可,无论什么时候人才都需要层层选的。”

    青羽叹了口气:“如此说来真不简单呢。”

    谷雨道:“可不是,天下这么多读书人,若是简单,都能考中,朝廷哪有这么多官职给啊,就是因为难,才稀罕啊。”

    青羽:“如此看来才高八斗的敬澜表哥最有希望了,只是他的身子不好,怎么又学骑射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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