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灯光昏黄,因为两人都停了脚步,声控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仅有的一点光亮也消失了。两人之间一片漆黑,楼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更衬得楼道里死寂一般的沉闷。 “要去哪里?”灯光随着白疏桐的声音亮起,照亮了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邵远光看着她,淡淡说了句:“我家。” 白疏桐听了他的话虽没退后,但脚尖却迟疑着变了变方向。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逃离反应,邵远光看着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不想回家,我总要回家。愿意就跟来,不愿意就走。”他说完,没准备再和她废话,兀自转身往楼上走。 白疏桐站在原地,心一横,跟了上去。 - 邵远光家里算得上是窗明几净,除了茶几上散落着的几本心理学期刊略显凌乱,其它事物都有条不紊。 白疏桐站在门口瑟瑟发抖,身上的雨水滴在玄关的地上,把地毯弄得透湿。她犹豫着没再往里走,邵远光却觉得她墨迹,扭头道:“进来把门带上。” 白疏桐依言带上门,往屋里走了几步。 邵远光全身已湿透,他脱了大衣,好在里边的衣服还是干的。可白疏桐那边就不这么幸运了,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站在那里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邵远光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回到屋里转了一圈,出来时扔了条毛巾给她:“擦擦。” 白疏桐接过毛巾,小心擦了擦脸。凑得近了,她闻见了邵远光毛巾上的淡淡薄荷香味,那味道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舒畅又警醒。 白疏桐轻轻蹭了下脸颊,有些不舍地把毛巾还给邵远光。 邵远光没有接,皱眉看着她:“你这样擦就擦干了?”见白疏桐抬眼愣愣地看着他,邵远光颇为无奈,言语间带着丝命令的口吻,“把衣服脱了。” “啊……”白疏桐神情一滞,看见邵远光脸上鄙夷的神色,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不由低头“哦”了一声,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扣子。 外套脱了,里边的衣服已从头湿到脚。 邵远光看着叹了口气,指了指一边的浴室:“里边有换洗衣服。” “啊?”白疏桐看了看邵远光手指的方向,有些忐忑地又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本以为邵远光会把她带到ktv或者网吧,然后借机脱身,却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回了家。这本就骑虎难下了,大半夜,孤男寡女的,现在又要她脱衣服、洗澡,是不是有点…… 看着白疏桐防备的表情,邵远光觉得可笑。他未加掩饰地轻蔑一笑,开口道,“你想的那些事,我没兴趣。”他说着,想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我之前说的。” 邵远光言毕转身去了厨房,留下白疏桐一人杵在原地。 那样的话,邵远光确实说过。情人节那晚,他坐在吧台边,看着她递来的东西冷笑。他抬起头,眸光深冷,一字字回复她:“你想的那件事,我没兴趣。” 没兴趣?是指对她没兴趣,还是指对她想的事情没兴趣? 白疏桐进了浴室锁好门,脱掉衣服,冲了个热水澡,整个人这才慢慢有了温度。她擦干身体,换上邵远光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顿时脸变得通红。 她想了想,还是在衣服外边裹了条毛巾,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 屋外,邵远光热了牛奶,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期刊。 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他没回头,只推了推茶几上的玻璃杯,说了声:“喝掉。”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这话自然是对白疏桐说的。她“哦”了一声走过去,端起牛奶捂在手心里,却迟迟不喝。 她站在那里挡了一部分光线,邵远光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眼白疏桐,又蹦出一个字:“坐。” 他说话极为吝啬,似乎多一个字都不情愿。白疏桐听着他冰冷的话语,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牛奶杯,迟疑半晌,又“哦”地应了一声。 白疏桐靠近了邵远光,想了想,选了离他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邵远光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眉继续看期刊里的文章。 眼下的文章是篇关于进化心理学的论文,文中解释了为什么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