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送白疏桐去公车站。 路上,他叮嘱她,回到家要如何吃药,如何保暖,咳得不停的时候,可以煮个梨汤喝掉,润肺清嗓。邵远光说着,想到了什么,问白疏桐:“家里有橘子吗?也可以放几个在火里烤一烤,能够止咳。” 白疏桐听了笑笑:“邵老师,你怎么那么多偏方?” 邵远光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前留学的时候,生病没时间看病,也不习惯吃那些西药,邵远光便用这些土方法扛着,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早已不用这样治病了,如果不是元旦药店、医院都关门,邵远光真该带白疏桐去医院看病的。 送到了车站,没站一会儿,公车便到了。 白疏桐看了眼邵远光,有点不舍地伸手接过邵远光手里的袋子:“邵老师,我走了。” 邵远光却没有松手,顿了一下,伸手轻揽白疏桐的肩膀,拍了拍她:“我送你回去。”他说着,先一步上了公车。 从宾馆到白疏桐家里,不过四五站路,转眼的功夫又要离别。邵远光把手里的袋子交给白疏桐,沉吟了一下,说:“我明天回国。” 白疏桐听了一愣,没想到邵远光这么快就要走了。她皱眉,抿唇,有些不舍。 邵远光倒是笑着安慰她:“你好好养病,照顾自己。研究上有不懂的多请教david。” 邵远光像是要把离去的话都在这里交代清楚,白疏桐不愿听,打断了他:“我明天送你。” 这里去机场很麻烦,白疏桐还在生病,邵远光不愿折腾她,便要拒绝。拒绝的话刚刚说出口,没料到白疏桐执意坚持,说到最后竟是发了狠:“你别管了,我一定要送你。明天早上我就在宾馆等你。” 邵远光拗不过她,再加上对面的公车开来,白疏桐推了他一下:“你快走吧,我明天去找你。”说完提着一袋子梨子转身离开。 她走的很快,邵远光上车经过时,白疏桐已转入街角,只留了一个小小的背影。 白疏桐回到家里,拿钥匙开了门,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这么多天,她在邵远光面前一直保持着开朗、活泼的样子,他却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难受、自责。 这些天,是白疏桐在美国度过的最快乐的几天,有邵远光的陪伴,吃饭、看书都变得不再乏味,就连睡觉时也是美梦不断。但是,这样的梦,即便再美,终归是要醒来的。 只是梦醒时分,眼前的一切已经失去了生气,以往的那些事也变得难耐起来。 经历了这几天,经历了他这样的人,白疏桐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好好养病、好好看书?为了这几天,她需要很久才能平复回来。 - 第二天一早,白疏桐借了辆车,开车到了邵远光的宾馆。邵远光已收好了行李,见白疏桐开车出现,不由愣了一下。 白疏桐从司机的位置下来,主动帮邵远光去拿行李。邵远光看着,突然意识到,她确实已经成熟了不少,至少已经能够胜任宾州的生活和学校的研究。 邵远光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头看白疏桐,问她:“病好点了吗?” “嗯,好了。”白疏桐说话时嗓子还是沙哑的,邵远光以为她还在咳嗽,却不知她其实是昨晚哭哑了嗓子。 车子一路驶向机场,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充斥了离别前的忧伤。邵远光不想让分别变成这样,便东拉西扯:“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很早。”白疏桐看了眼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原来在江城一直没机会开,来了美国才发现没车不方便。” 邵远光点点头,白疏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重拾了一门技能,她不再被动,而是主动在迎接生活的挑战。 见邵远光不说话,白疏桐又说:“车子是房东奶奶的,她最近新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就住在隔壁小镇。”白疏桐说着,想起了她的房东,少不了说起生活中的笑话,“上次我还看见房东奶奶在家给她男朋友做菜,做好了还互相喂。”白疏桐说着腻歪一笑,“邵老师,你说美国人是不是都那么开放?” 邵远光也笑了,那个房东奶奶被白疏桐一转述,活脱脱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