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柱子恍然大悟,丝毫不为花腿儿蚊子所吸引,还执着于刚刚学到的知识。须臾大柱子咬牙切齿道:“幸亏我刚才撞了齐婶子那老杂毛一个屁股墩儿。她这是骂你是狗咧,说你掉坑里了,长生哥去救你呢。” 赵大玲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再也没想到大柱子能这么解读这句话,这领悟力,太彪悍了。她赶紧再三嘱咐大柱子,“柱子,这不是好话,难听得很,千万不能当着别人说,知道吗?” 大柱子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小爷也骂她是狗去,他们一家子都是狗杂碎。” 赵大玲觉得应该及时教育大柱子一下,这么发展下去,就是第二个友贵家的。赵大玲语重心长地对大柱子说:“柱子,别人骂了你,你就骂回去,他再骂,你也骂,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等于是把自己降低到了他的水准。他若是个地痞无赖,那你又是什么?狗咬了你,你总不能也去咬狗吧!” 大柱子显然是听进去了,蹙着小眉头冥思苦想,“那姐你说怎么办?” 赵大玲胡撸了一下大柱子的脑袋瓜儿,“狗咬了你,你当然是要拿棍子打狗。人不能跟狗一般见识……” 外面传来友贵家的中气十足的一声吆喝,“大柱子,包子熟了!” 什么也不如包子的魅力大,大柱子立刻把狗咬狗的问题甩到脑后,“哧溜”就跑了,赵大玲说了一半的话飘散在了风里。后来证明,大柱子果真是只听见了前半句。 教育工作没有进行到底,让赵大玲有些失落。一回头看见长生虽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没动,但脸上现出可疑的红晕。赵大玲一下子想起大柱子刚才的奇葩言论,禁不住脸也发烧起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长生,“你吃包子吗?我给你拿一个去。”说完赶紧开溜。 “赵姑娘,暂且留步。”长生轻声从背后叫住她。 赵大玲迟疑了一下才明白长生是在叫她,自从穿过来,大伙儿都大玲子大玲子地喊,还没有人这么称呼她。她尴尬地搓搓手,“那个……包子新出锅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长生也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一个眼神飘过来,赵大玲立刻乖乖投降,“好吧!” 柴房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她只能垂着头走到离床两步的地方,老老实实地站着。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有种小时候课上被老师点名,却回答不出问题的感觉,双手不自觉地扭在一起。 ☆、第19章 高贵的灵魂 “为什么对别人说,黄茂他们几个欺辱你?”长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也是事实啊!“赵大玲答道,“你没听黄茂那小子说还要我跟着他么。在夫人面前,黄茂也是这么说的。” 长生抿抿嘴角,“我听见外面的喧闹,就觉得不对,那个女人那么侮辱你,说你……那么多难听的话。刚才我问了大柱在夫人面前对峙的情景。”他看着赵大玲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灵魂,“他们要欺辱的是我,是你赶来救了我,才连累到你的。为什么不对夫人说实话?” 赵大玲有些怔忪,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夫人面前她死活不愿提及长生受辱。现在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她可以直面这种侮辱,说白了,真在现代遇到黄茂这种流氓,赵大玲绝对会报警,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忍气吞声,放过惩治恶人的机会,让恶人逍遥法外再去祸害别人。从这方面来说,赵大玲不觉得认下这样的事儿有什么活不下去的。 而这个时空的人不一样,这里的人把贞洁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尤其是长生,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说起来也挺尴尬的,赵大玲总觉得男人遇到这种事儿会比女人更觉羞耻。毕竟女人在大家的眼里是弱者,而男人身为强者,就更不能忍受雌/伏,这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再说长生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潜意识里总想着要保护他。 这些当然不能向长生解释,赵大玲只能故作不经意道:“你不也救我了嘛,当时那么混乱,哪儿还分的清谁先救了谁?再说了,怎么说不都一样嘛?反正黄茂他们几个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今后再也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不一样!”长生的声音是平静的,语意却异常坚决,“我去找夫人把实情告诉她,还你清白。”他挣扎着要起来,伤口处的血又流了出来,浸湿了身下的棉布单子。 赵大玲赶紧跑过去按住他,“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躺着。再往外跑就没命了。”赵大玲不由分说地用被子裹起他,他那么瘦,隔着棉被都能摸到他凸出的肩骨,硌着她的掌心。“已然这样了,难不成你还要跑出去跟所有的人说:黄茂他们没看上我,看上的是你,是我跑出来把你们的事儿搅黄了,我还自作多情地认为黄茂想占我便宜。你这不是毁我吗,我娘还不得打熟了我!” 长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