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拼命去!” 赵大玲看到大柱子冻得青紫的小脚丫,赶紧回屋拿了棉鞋出来给大柱子套在脚上,又用毯子把大柱子裹起来,向友贵家的道:“娘,柱子冻坏了,先带他进屋喝杯热水,缓缓劲儿。” 一杯热水下肚,赵大玲又帮着给大柱子擦了脸,止住了血,大柱子才抽噎着说出来,他去找铁蛋和二牛玩,还没出府呢,就遇见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孩子,见大柱子手里的宝剑和小猴爬杆儿好玩,非要要过来,大柱子不给,那个孩子就硬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大柱子打不过人家,哭着回来了。大柱子拎着被折断的小猴爬杆儿,哭得抽抽搭搭,“宝剑被他抢走了,小猴爬杆儿也被撅折了,猴子腿都掉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这么霸道?”赵大玲忍不住问道。 大柱子也说不上来,“没见过。” 友贵家的气得直拍大/腿,“哪里来的下作种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玩意儿,青天白日的就敢明抢,是土匪托生的么。老娘可咽不下这口气,我出去打听打听,让老娘知道了是哪家的兔崽子干的好事儿,老娘非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不可!” 赵大玲拦着友贵家的,“娘,你这样出去找人算账可不行。要我看,还是先去找马管家,让他来说句公道话。” 正说着呢,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一个尖利的女声叫嚣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娘的是个夜叉婆子,儿子也是个杀才,瞧瞧把我外孙子打的满脸是血!” 厨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内院厨房的管事张氏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黄皮包着高耸的颧骨,立眉瞪眼道:“有喘气儿的吗?快点儿滚出来,这会儿做了缩头乌龟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张氏旁边是一个十来岁的胖孩子,脸胖得跟十八个褶儿的肉包子似的,大脸蛋都嘟噜下来了,鼻子眼挤在了一起,穿着绸子的棉袄,肚子那里凸出一个圆鼓鼓的弧度。脸上看不出什么血,硬要说受伤了,也就是额角破损了一块儿,鼓了青枣大的一个包。 友贵家的从里屋冲出来,见到张氏,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上次就是张氏带人来砸了外院厨房,又诬陷友贵家的偷鸡蛋,现如今张氏的外孙子又欺负了大柱子。友贵家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扑过去指着张氏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说是谁家的孽种做的好事儿呢,原来是你家的,果真是一个窝里爬出来的。你家的兔崽子穷疯了不成?看见我儿子手里的东西就明着抢。小的时候就抢人家东西,大了以后就是臭土匪,等着被官府老爷抓去蹲大狱吧!” “你们家孩子才是土匪呢!看看把我外孙子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张氏也不示弱,跳着脚跟友贵家的对骂。 张氏还带着几个内院厨房的仆妇,也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跟着吵吵。来领早饭的仆役都围观着看热闹,碍于张氏在府里的势力也不敢搭腔。 赵大玲领着鼻青脸肿的大柱子出来,向气焰嚣张的张氏道:“张婶,别动不动的就喊天理,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欺负人,谁又受欺负了。” 大柱子的脸上跟开了杂货铺似的,人群中的李婶子小声嘟囔一句,“哎呦,瞧给孩子打的,作孽啊!” 张氏恶狠狠地瞪了李婶子一眼,李婶子立刻吓得不敢说话。张氏有恃无恐道:“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逗着玩也是常有的。你家柱子看着挂彩多,那都是皮外伤。我们胖虎可是磕到脑袋了,这么老大个血包,若是伤了脑子,你们家赔得起吗?” 赵大玲气得咬牙,“小孩子打闹也得分个是非曲直,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家规管不到的地方还有个公道自在人心。我家柱子拿着玩具,你家外孙子非要抢过来,这就是不讲理。我们柱子只有六岁,胖虎那孩子眼看着少说八、九岁了,比柱子整整高了一头,还比柱子壮实,这就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旁边的胖虎梗着脖子道:“谁欺负他个小不点儿了?我不过是要拿过来看看,谁知他死攥着不撒手,还推搡我。” 大柱子急得直哭,“你把我的小猴爬杆儿弄坏了,你赔我。” 张氏翻着白眼,“一家子穷酸,这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