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闹出过人命,市、县公安局过问,便描补成私下斗殴,赔钱了事。等公安局走后,他们又逼着受害者把钱拿去砖窑厂入股,入股就等于白投钱,别想再要回去。 因此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虽然此前他一直安然无恙,可现在伤了省军区的人,不管包庇他的人多大,他也栽定了。 别东山按照程如山的意思在当地暗中好好查一下,收集尽可能多的证据,争取将当地以权谋私的几个一锅端了,免得他们继续鱼肉百姓。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地的砖窑厂、水泥厂、造纸厂等等,凡是贷款开办的厂子,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关系户,没有一个纯老百姓个体户开起来的。 乡镇信用合作社,原本为了鼓励个体经济给个人提供贷款,结果现在却被垄断在一批人手里,以权谋私。 一个跟着一个学,整个镇甚至县都这样。 别东山给程如山打电话汇报,“程局,会不会牵扯太多?” 程如山:“凡作奸犯科,不管牵连多广,该查的查,该办的办。咱们就是干这个的,没什么好怕的。” 有他担着责任,别东山、贺长江等人就放手查,但是虽然他们查出不少事,可证据却止于白石镇,只能证明白石镇的违法行为。显然,有人提前安排了。 别东山和贺长江等人也算配合默契,略施计策,还是给他们查到一个信息。 别东山回来跟程如山汇报,“程局,有一个意外收获。” “说。” “我们发现卞处和故县一位干部有不透明来往。”所谓不透明就是交往不干净,有交易,但是因为掩饰得好,所以抓不到直接把柄。比如说,买幅画一万块,别人也不能说他这一万是送钱,他会说这画就值一万。 程如山:“暗中细查,不要打草惊蛇。”他起身,“带我去看看王猴子。” 他要亲自问几个问题。 王猴子交代,自己嗜赌如命,因为总欠赌债,家里人不肯再纵容。无奈他就想出去捞点钱,他先在国道附近流窜,劫了几票尝到甜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邻省几个混子,几个人一拍即合,他们就流窜作案,四处抢劫开车的司机。这时候开得起车的,不是大款就是拉货,都有油水,他们劫一个就赚一票,来钱又快又容易。 以往他们都是避开吉普车的,这一次吕航开的是纺织厂买的二手轿车,新漆过,他们就觉得肯定有钱。他们原只想砸车抢财物,并不想杀人,谁知道 何亮没昏过去主动攻击他们,他们不得不和他打起来。 没想到还是一个现役军人! 这些和那几个混子交代的信息一致。 程如山和高岩提审王猴子,他又把之前交代的说了一遍。 “真的不知道是解放军同志啊,真的不认识啊,他见了我们就打,根本不说话啊。要不,借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王猴子大声告饶,请求轻判。 程如山面色冰冷,没有一点宽恕之意,他冷冷道:“晚上国道没路灯,你们怎么照明的?” “我们、带了马灯,还有、那、轿车亮着大灯。”王猴子很是忐忑的样子。 程如山厉色道:“你们既然看得清,却攻击一个穿着军装的现役军人,还说不敢!” “没,没!”王猴子吓得连声否认,“我们没看清,光线太暗,暗得很。再、再说,好多人弄、弄旧军装穿、我们,我们……” 程如山冷哼一声,“何亮的军装上简章、领章齐备,岂是旧军装能比的?”他冷眸凛凛地看着王猴子,目光似能洞察一切。 王猴子吓得心脏一晃悠晃悠的,然后他听程如山冰冷的声音说“你们分明想杀人灭口,连车一起劫走!” 这时候一辆桑塔纳二十来万,就算二手三手也要小十万,赃车处理一下起码也能卖三四万。 三四万,可是一笔巨款。 这时候工人的工资和前几年相比虽然有所提高,却也普遍只有五十元左右。 前些天何亮已经醒过来,告诉程如山事情经过。当他们中招的时候,吕航开车,他头部被石头打中直接昏迷,导致轿车撞在山壁上。何亮被玻璃划破颈部,他自己进行紧急包扎,然后看到几个人拿着武器朝车子走过来。他当即爬出去踹开车门拦住他们,想亮出自己军人的身份,但是那些人却没给他机会,直接就围攻上来。 这分明就是想要命的。 而王猴子编造何亮不表明身份主动攻击,就是想逃脱罪责,可惜,程如山岂能让他如愿。 “不、不……”王猴子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我们只是劫路弄点钱花花,从来不谋财害命的!” 抢劫打人,就是坐牢,抢劫意图杀人,绝对死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