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渊在马上打量来人,突然警醒,拦住王爷话头,抢道,“竟敢混进王爷猎场,快快押回,重重治罪。” 刘肃一怔,心觉不对,可国丈已经发话,自己也不好更改。只得瞪着眼睛,看着侍卫把来人反剪手臂捆绑结实,扯在马后。 “老徐呀……”刘肃长叹。 “王爷也累了,咱们一同回去治他罪吧。”徐世渊无辜地笑笑,眼里闪着狡猾。 又着了这老徐的道,这回麻烦真是自己带回去的喽。刘肃无法,只得回行帐。 云扬被反扭着双臂,扯在马后。一路疾驰到王爷猎场,几乎累吐了血。听闻王爷不见,他无奈,只得夺路奔进猎场。刚掠到王爷近前,就差点被突然躲来的箭穿胸而过。半空里全身无处借力,为躲开那只箭,用了真劲,这会儿背上的伤已经全裂开,鲜血浸透了暗灰色的铁卫便服。 身后一名亲卫猛地一搡他,“快走。”云扬一个踉跄,又疼又累又饿又渴,眼前阵阵发黑。不过心里稍定,无论过程如何,这王爷,算是见着面了。 好容易回到营地,云扬才明白,这所谓的见着,真的是只得一见。他被推进一座帐子,亲卫就守了门。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也不见提他去审。 云扬心里渐急躁,起身在帐子里来回走。中间有人送饭送水,摆下就走,也不出声。云扬哪里吃得下,焦急地盯着帐帘,只盼下一刻来人传他去。 等来等去,也未如他愿。外面人声渐静,估计夜已经深,云扬心急如焚。 难道私闯猎场后,还要夜闯寝帐?云扬估计自己做了这两件事,小命定然不保。他无奈苦笑,今日真是做尽了这十八年来未做的出格的事情。他腾地站起来,抖肩要挣开绑绳。 帘外脚步声。 云扬屏住呼吸,紧盯着帘门。 帘门一挑,进来一人。 云扬记得他曾和王爷同行。眼睛看着他缓步走近,至近前,缓声,“老夫姓徐名世渊。小兄弟,是何人?” 云扬一怔,人没见过,可是名字总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已逝皇后的父亲。 退后一步,跪倒在地,云扬低声,“属下云帅辖下铁卫军,管代云扬。” 果然。徐世渊心里微叹,面上却不带出来,转头叫人给云扬松了绑绳,“你姓云?抬头我看。”他探头挑起云扬下巴。一怔。好齐整的孩子。 “你私闯皇家猎场,身为铁卫,罪加一等,你不知道?”徐世渊拿话吓他。 云扬眼睛都没瞬一瞬,一叩到地,“属下死罪,只求面见王爷,便悉听发落。” “王爷已经安寝,明日就回封地,他不会见你。”徐世渊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云扬扬声,“国丈大人既然深夜探访,定知属下要禀与王爷的事非小,时间无多,国丈请勿再试探。” 徐世渊站下,回头打量云扬,小小铁卫营管代,能有如此见识和气度,倒像是云逸的风度。 “好,你讲。”徐世渊走回来。 云扬挺直背,扫了一眼他身后,“请摒退左右……” ---------------------------------------------------- 深更半夜被老徐拎起来,老王爷刘肃披衣坐在帐中,神情很是不好。 气哼哼地看着跪在案前的少年,半晌,“东西呈上来,我看。” 有人把那张纸呈给他。 斜眼瞄了几眼,心里暗惊,面上却不屑,“小小年纪,竟敢来胡弄本王,这一张纸,就能定监军扰乱军心的罪了?” “属下还有物证。”云扬抬目看了看刘肃,“监军大人买通铁卫营炊兵,用的金银之器,必来定宫中。将脏物品起出,就可以定罪了。” “银子还能打上名字?”王爷不信。 “……”云扬抬目看了看他身边亲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