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诩愕住。 “昨晚的事,是刘肃老王出了面,两家好说好散。”梁相轻声解释,“不过,云鹤鸣没回家呢,云帅也在外,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正式退订吧。 刘诩思路转了转,淡笑,“还真是警醒呢。”语气仿似无意,却含着冷意。 这么急着,就开始避嫌?这亲事,是国丈先相中的,那退订之举,只能是云家先提议。云家这边,倒了刘执这座山,现在行事可谓是如履薄冰,不过是一双小儿女的亲事,也算得这么小心,真是太过精明了。刘诩冷笑。 “他家大人都不在,谁出面求动的老王爷?”说了会儿别的,刘诩突然又问。 “呃?”梁相被问住,半晌,想起来,“恍惚听说是国丈相中的那位乘龙准快婿亲自出的面。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云逸幼弟”四个字,又闯进刘诩脑海,当日错把人家当作稚龄孩童,如今才发觉,这位三公子,还真是挺有潜质,处处让她耳目一新。刘诩抿唇笑。 “云府大公子前几年在北岳边境为国捐躯,二公子就是云逸,留个三子在家中,一个侍君,是铁卫副统领,上回从刘执府中盗假诏的那个。云老爷子,倒是一门忠良臣呢。”梁相很满意云逸这几日递次送来的战报,很是公道云家下了批语。 “噢?”刘诩眉动了一下,这云家还有这么多曲折? 梁相偷目见圣上皱眉凝神,拿话试了几次,圣上谈兴不佳,只得识趣,退了出来。 刘诩在屋里焦躁踱了几圈。仓促进京,手下能用人,几乎没有。急急登位,拼凑起来的一个情报网,实在是不怎么堪用。几次递送情报,都言语不清。一个云家,她都没弄明白始末,就是明证。刘诩心中烦闷,如此耳目闭塞,对世事不能洞悉分明,这江山坐得,可是危矣。 不行,一切要务,都不如这事重要。刘词腾地起身,扬声,“来人。” 魏公公躬身进来。 刘诩愣了一下,公公随侍主子,也不是全天候的,这魏阉,自倒向自己,竟似衣不解带,这样一个反复小人,紧随在身边,如影随形,刘诩升腾起强烈的不自在感。 “摆驾。” “圣上去哪里?”魏公公很是小心,猜不透主子心意的奴才,小命可是有点悬。 “母妃宫中。”刘诩往外走。 “呃……”魏公公语意吞吞吐吐。 “圣上,是不是去……”猜到圣上是去找耀阳公子,却万万不敢说。九五之尊亲去接个男宠,确实不太象样。 见他表情,刘诩笑道,“你想歪了,我找慎言,可是有要务。” 魏公公吓出冷汗,不敢再动脑筋,忙跟上去,凑到耳边,“圣上,此刻,耀阳,啊不,慎言公子,可不在雍华宫。” 刘诩止住步子。 “前段时日,清理内务司来着……”魏公公话点到,偷眼看刘诩表情。 内务司?清理?刘诩明白他意思了,男苑是专为平太贵妃准备的,此番清理余孽,可不就是首当其冲的。可慎言,是她的人,怎会划回男苑去了?刘诩脸沉下来。 “现在,人都就地关押,听说内务司辟了好几大间空房子囚男苑那些人呢。”魏公公低声。 刘诩转目看了看他,这老家伙,对这事,倒是挺起劲。门外有大臣又来议事,刘诩放下这事,走出去,到门口,转头吩咐,“晚膳前,召人来朕寝殿吧。” “是。”魏公公躬身。 ---------------------------------------------------- 巡务了一整天,都天明有些疲累,但却不想回家去。想到那个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