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药一下子灌进嘴里。 “别呛了。”蓝墨亭笑。 户锦缓了口气,苦涩的药有回甘,他垂着头,眼睛有点湿。 “好了,”蓝墨亭跳下来,按着他肩,“南海那边事不没了,你这边没事了,我就走了。” 户锦抬起头,“蓝……大人,谢谢你。” “我也得谢你呢。”蓝墨亭明朗笑道,“南海那些大小帮派,都邪门得很,这回把你府上户忠也带去,我可有恃无恐了。” 户锦失笑,“户忠能干,忠诚,定是父亲发了话,他才肯替你办事的。” “没你这层,户侯肯割爱给我?”蓝墨亭摆手笑道,“还有个好消息,尚老侠要离京回西北去,这下京城里,就只你武功最好。可称王称霸喽。” 户锦笑。 默了会,叹气道,“大人,锦有一事相托。” “户忠是我半个师傅,年纪比父亲还大,转年,就六十了吧。他后半生,全在户家效命。风烛残年,还要千里远行。恐吃不消。到了南海,便请大人善待吧。” “……好。”蓝墨亭明白他顾虑,用力按了按户锦的肩,“到了南海,便不再让他回来了。”他下手害过云扬,户锦这是怕刘诩事后下手。 “谢大人。” “还有别的事没?”蓝墨亭等他。 “没了。” “……”连户忠都想保,却不问自己的父亲? “梁相、父亲,还有朝中一众老臣,他们都经历两朝,甚至三朝,都是能臣。”户锦知道蓝墨亭话里的意思,缓缓道,“可是,君弱臣强,能臣便也成了权臣……专横也好,独断也好,莫不是为了大齐兴盛。大齐的中流砥柱,若是皇上驾驭不了,便是臣子死路了。可据我看,皇上深谙帝王之道,胸有沟壑,容得下天下的,还有什么是容不下的呢?” 户锦抬起目光,“西北事定,皇上回朝,春播节后,新旧交替,一切便分晓了。我信皇上能处理得好。” 蓝墨亭点头。面前的户锦,再不似当日竹林里那样焦躁,痛定思痛,浴火重生。这样沉稳、睿智又通透的少年将军,的确堪以大任。 ----------------------------------------------------------------- 行宫。 慎言坐在案后。案上摆满了京城密报,他一条一条理出来。 许久,慎言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不远处有棵桃树,桃花已经露出粉色的花苞。慎言出神地看了会儿。 “大人?”身后,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挑了挑漂亮的眉,沉不下气催,“您倒是拿个主意。” 慎言回过神。 那男子急道,“红姑探过户锦,赤身相对的,能看不出户锦的底来?”这小妮子胆子太大,竟敢把户锦非处子的事情隐匿不报。如今一颗血煞种不上去,事情漏了底,身为主管的慎言,能不被皇上迁怒? “血煞的事,属绝密。你既是京城密营的主管,既然知道了,便咽进肚子里。红姑那,你更不能透露。”慎言微皱眉,语气虽缓,却让那男子一惊。 那男子撩衣跪下,“大人,您把我们从男苑里带出来,咱们的命便是您的。这秘密事关重大,您就是让属下以死封口,属下也无怨言的。” 慎言拉他起来,“言重了。” 那男子垂下头,眼圈都红了“是。” “咱们在男苑里呆过,自然知道经验老道的人,是能验看出男子是否处子的。红姑是大内里出来的,是不会看走眼漏报了的。这事,她是做岔了。属下们不怕死,就是不忍心您被陛下垢病。” “所以,绝对不能让红姑知道血煞的事。户忠,就让蓝墨亭远远地带走。”慎言沉声。红姑要是知道了,定会第一时间以死谢罪。慎言了解这些属下待自己的心意。 “是。清音知道。”京城密营主管清音眼里已经涌上泪,“大人,您怎么办?” 慎言摆手,“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