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怕水,是不喜欢。勾起的,都是最痛的回忆。” “是朕对不住他。”刘诩颤着声音。 刘诩看着云逸,“我现在的心境,同大元帅当初,是一样的。”想把云扬藏起来,圈起来,因为要想保护他,除此,别无他法。 当初?云逸悲凉抿唇。过往,若能重来一遍,他又会如何?不过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 两人相对无言。 --------------------------------------------------------- 暮色。 刘诩在船头独立。看着临渊阁巍峨的重叠檐角,在夜色里的勾影。 这回,阁里没人迎出来。昨天看云扬跪在泥地里,她就吩咐四五,再不许迎驾。 “朕对不住扬儿,亦对不住大元帅,云大儒那里,请代扬儿多尽孝。此事一毕,一切都会好转。朕从即日起,就在临渊阁陪他,聊以抚慰吧。”自己同云逸告别时,这样郑重许诺。 云逸远去的背景,非常沉重。刘诩心头也像压了块石头。 ---------------------------------------------------------- 渐渐逼近的临渊阁,一片宁静。 云扬是今天午后醒的。 费劲撑起来,腰酸得很。 四五喜气洋洋地进来,“主子,您觉得怎样?” 云扬摆摆手,“饿了。” 四五呵呵笑,把午膳摆进来,“您好好吃。” 一边服侍云扬洗漱,吃饭,一边在旁边唠叨,“您总这样可不行。”皇上宿了一夜,您就累得睡了一上午,哪有让皇上等侍君起床的? 云扬脸也红了,埋头吃粥。 “奴才给您找了个人。”他冲外面勾勾手,一个老太监进来,在门口跪下。 “什么?”云扬瞟了眼,不明所以。 “蒋公公可是男苑老人儿,又在礼监司待过,最懂侍寝规矩的。好多……都是经他手调 教出来的。让他来服侍您一段,您……侍寝的事,光凭诚意不行,得有技巧……”四五说得尽量隐讳些,却也不意外地看到云扬脸全红了。 “哎,外后宫那么多主子,您怎么着也得……” 云扬若有所思,“蒋公公是吧?” “不敢,老奴蒋富,听贵人吩咐。” “蒋公公见多识广,我想问问,这……那样的事……”云扬咬着了舌尖,红着脸,“侍寝的事,大家都是这样吗?” “啊?哪样?”蒋富不解。 “……彻夜……”云扬说不出口。 “彻夜?”蒋富惊得不轻,您别说是泄了一夜的身。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不是不是,”云扬摆手,烧红了脸,尽量描述,“彻夜难安,她……陛下说是都这样的……”整夜整夜的,一会儿要他这样,一会儿要他那样,一会床上,一会地上,有时还会把他按在墙壁上,……,无比折腾。他自幼习武,四肢和腰都很柔韧,也自认有些动作,并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是以,非常迷惑,大家侍寝都这样? 难得瞅云扬迷糊,四五在一旁忍笑。 蒋富也明白过来。忍笑道,“您,这还是经验少。”他递上来几本书,“您先瞧瞧这些吧。”起码有点常识,有点心得。瞧这一宿宿的,让圣上懵骗得不轻啊。 云扬接过来,翻开,惊诧地睁大眼睛。从不知这些个东西也能写在书上。 他霍地扣紧。 四五和蒋富以为他不要看。 “吃饱了。”云扬起身。 “呃……”两人目送着他进了书房。 云扬进了书房,带上门,坐在案前。哗哗地翻看蒋富进上来的春宫图。还有一本什么秘要。 他看书极快,此刻,带着气,更是翻书如风。一会儿看完了,咬牙。 抬目,看见案上又摆了几本书。瞅了眼,皆是孤本诗集。自己先前写的一叠纸已经没在案头上了。包括他新拟的方略。 云扬垂目沉了好久。 四五候在外面,看云扬大步出来。 “呃?您要写字吗?圣上说,写写就好,别累着。” 云扬把春宫还给他,“不写了。” “呃?”四五跟上来,“那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练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