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种焦躁不耐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你那夫君可真有本事。”孟长安冷冷一笑,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大夏朝民风开放不假,但梁明泽已经娶妻却还当街与未婚女子拉拉扯扯,实在是不像话。 秦绵低头不语,如果上一世不知内情或许她还会伤心难过,但如今,她只想将父亲救出来,尽快脱离侯府。 见她又难过的低了头,孟长安不耐烦地一甩袖子。 “顾劲,还等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们停在这里的时候,邵思岚的马车已经走远了,秦绵抬头,只能看见孟长安冷凝的侧脸。 她思虑着开口:“督主,还请您将妾身送到西边角门,侯府的人并不知道妾身今日不在府中。” 孟长安果然转过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她:“下不为例。” 见秦绵乖乖点头,他才又对外吩咐了一声,马车绕过了侯府正门向西侧角门而去。 秦绵看着他带着薄怒的俊脸,也许是错觉,她总觉得孟长安似乎对她极为有耐心,就在她心神恍惚盯着孟长安发呆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西侧角门处。 “看够了吗?”一身低沉微哑的问话让秦绵瞬间回了神。 她连忙低下头;“督主恕罪。” 听说孟长安最忌别人盯着他的脸瞧,尤其是女子,秦绵此举可谓是犯了大忌讳。 孟长安看着她的发顶神色晦涩难明,半响他轻吐一口气:“罢了,回去吧。” 秦绵如同得到了赦令,立刻起身扶着冬枝的手下了车。随后站在车边对马车里的孟长安微微一福:“督主,今日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等妾身找好了宅子,就将家人接过去。” 车帘掀开寸许,露出孟长安俊逸非凡的侧脸,他声音微冷:“随你。” 秦绵摸不准他的态度,继母和弟妹住在孟长安的私宅中也不是长久之事,更怕给他沾惹什么不好的谣言,是以她才会有刚才那一番话。 她微微抿唇,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还给他,手刚刚碰上绳扣,就被孟长安一声呵止了:“披着,你若冻死了,本督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半日来,秦绵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因此也不以为意地放下了手,只低声道了句谢,就与冬枝和青桃一道从角门处进了侯府。 孟长安瞥着她的背影,想到那袅娜纤弱的身躯正裹着他的披风,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热度。 马车驶出很远,直至看不见影子的时候,角门边上的窄巷中走出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身材瘦小,佝偻着背,正是陈氏一直派来盯着秦绵的刘婆子。 刘婆子并不知道今日秦绵出了府,她前两天捡了一只水头不错的镯子,今天傍晚偷偷溜出去卖了,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孟长安送秦绵回来。 刘婆子认得东厂的装束,慌忙躲进了墙根处的干草堆里,这才没被发现,不过秦绵从孟长安的马车上下来,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离的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天色漆黑秦绵从一个太监的马车上下来,又偷偷摸摸的,想来两人必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刘婆子兴冲冲地到了陈氏的荣辉堂,说自己发现了秦绵的秘密,果然很快就被陈氏唤了进去。 “你说秦绵是坐着那阉,孟督主的马车回来的?”陈氏本来张口又想说“阉人”两个字,但想起上次兄长告诫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正是,夫人,奴婢亲眼所见,孟督主待少夫人极为亲厚,少夫人身上的披风一看就是男子的,应该就是督主给的。”刘婆子为了让陈氏相信自己,把披风的事拿出来说。 陈氏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秦氏,真是个狐媚子,连个无根的人都能被你勾得怜香惜玉起来了。” 宋嬷嬷在一旁道:“夫人,看来这秦氏真是搭上了孟督主这条道了,往后恐怕要欺到您头上来了!” 陈氏冷哼一声:“她敢,听说秦家今天已经被抄没了,她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还妄想霸着泽儿正妻的位子,我看她也只配伺候一个太监了。” 宋嬷嬷应和道:“就是,听说太监都有那些个折磨人的嗜好,就让她好好受着吧。” 陈氏脸色阴沉:“就算如此,我也不想让她整日碍我的眼,更何况若真让她搭上了孟长安,只怕我们侯府就要遭殃了。” 宋嬷嬷迟疑:“夫人,您是说……” 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