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乔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准备在餐厅的桌子上倒水喝。 公寓内是漆黑的,汾乔摸索着往下走,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客厅被闪电照亮了一瞬间,汾乔便在客厅的窗前看到一道人影。 人影?!汾乔吓得脚底一滑,最后几级阶梯直接滑了下去。 “唔…”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还没等爬起来,客厅的灯亮了。 “顾衍?”汾乔瞪大眼睛。 大半夜顾衍为什么会在客厅呢? 顾衍没有答,皱眉看汾乔摔在地面,迈开长腿走过来。 汾乔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么摔倒在地面不太雅观,赶紧爬起来:“我不知道是你……吓死我了。” 顾衍却盯着汾乔的手心看,那是上次汾乔脚抽筋摔到擦破皮的地方,本来已经结痂,刚刚一摔,伤口又裂开了。 汾乔下意识把手心往身后藏了藏,却被顾衍皱着眉打断了:“给我看看。” 汾乔觉得今晚顾衍的情绪不太好,是因为爷爷去世了吗?白日里谁也看不出顾衍有什么失落的端倪,却一个人在雨天的晚上站窗前怀念。 她犹豫着伸出手,顾衍看清楚伤口,转身去拿医药箱。 因为头疼,汾乔整个人也是恹恹的,趴在沙发边上,连消毒水倒上去都没说疼,只往后面缩了缩手。 顾衍半蹲着,紧紧拉着汾乔的手,不让她收回去,清洗好手上的伤口,顾衍抬头,却见汾乔的眉头还是微蹙着。 “头又疼了吗?”顾衍立刻猜到症结。 “顾衍……我的头疼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好了?”汾乔趴在沙发上,大脑昏沉,神色有几分迷迷糊糊。 “会好的。”顾衍直截了当打断了她。 收起医药箱,坐在汾乔身后的沙发上,帮她按摩。 其实偏头疼过的人就会知道,头疼起来的感觉,生不如死,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汾乔年纪还小,每每头疼发作,却只能强忍着。 每次汾乔生病的时候,顾衍最不忍,心也最软。 他是极讨厌麻烦的人,如果手下有人像汾乔这样体弱多病,他绝对早容忍不了打发了对方。可汾乔不一样,如果顾衍不管她,她宁愿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也决不会向人求助。 “手是怎么摔的?”顾衍手上的动作不停,问着汾乔。汾乔掌心那伤口不是新伤,他一眼就看出来。 也是自己摔的。 这话汾乔绝对不想告诉顾衍。她都不记得在顾衍面前差点摔过多少次了。只能支支吾吾找个借口蒙混过关。 顾衍哪里看不出汾乔的小心思,带着几分无奈轻叹一句,“怎么总这么笨。” 哪里笨?汾乔不高兴了,翻个身回过头来,就把顾衍的手压在脑袋下面。看着顾衍的眼睛认真强调:“我才不笨呢。” 汾乔说完,反应过来才觉得这姿势似乎离顾衍太近了。顾衍是弯腰给她按摩的,汾乔转身回头,便正对上顾衍深邃的眼睛。 那深深地双眼皮褶皱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瞬间,汾乔的心怦怦疯狂跳动起来。 不待顾衍说话,汾乔面上装着镇定,缓缓又转过身,把后脑勺留给了顾衍。 “还要按吗?” “还疼…”汾乔闭着眼睛,感受胸腔里的疯狂跳动。 她一定是疯了……怎么可以对着顾衍心跳。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混进识海里,越发头昏脑涨起来。 汾乔!你在想些什么?汾乔拼命扭了几下头,把那些念头统统从脑海里驱逐,静静感受着顾衍的指尖在头顶按压带来的短暂的放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