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欧卓里其实同时和好几个学妹曖昧着,关係匪浅。 发现这件事的契机是在上周五,那天旗城下了场大雨,空气闷热,放学时候元元硬是拉着我到美术教室去。 元元对画画极其有天分,上学期参加过美术社,但家人觉得参加社团还要另外多缴一笔费用,经济无法负荷,她才忍痛退出,所以偶尔想画画时,元元就会趁着美术社没有上课,拿着画板溜进美术教室偷用里面的顏料作画。 我站在门口收起伞,边抹掉发上的雨水,说:「我说你每次都来这偷用人家的顏料都不怕被抓到吗?」 偷闯美术教室这事要是被巡堂老师发现,还不各记我们一支警告。 「担心什么啊。」元元大概是干过太多次了,泰然的很,「你放心吧,哪个老师那么无聊,是要把学校当旅馆一样一间间打开门捉姦吗?」 「就非得拖我下水陪你冒这个险。」我无奈地叹口气,坐在圆形木椅上,看着元元拿起顏料,在画盘上挤了又挤。 「我是会怕事的人吗?」她挑眉,一脸正经的模样,「我元芳芹什么都不怕,就怕鬼。」 「学校里哪有什么鬼,你小说看太多了吧。」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以前是乱葬岗吗?你没听说吗......前几届的学长姐不怕死,半夜揪团来学校探险,结果就出事了,听说是看见顶楼那块聚集满满的鬼魂,后来那些学长姐全被煞到,回家每个都发高烧。」 「怪力乱神的。」我倒是对这种子虚乌有的校园传说没什么兴趣,每个学校的版本都差不多。 「我应该去告诉陈河那傢伙,看他还敢不敢再去顶楼偷抽菸。」 「你还是别费力了,他肯定会翻着白眼骂你三字经。」 黄昏过去,太阳已经迟暮,元元画到一个段落,终于肯收起画笔,我瞄了眼她口中所谓的旷世巨作。 纯白色的画纸运用了大量的橘黄色,背景看起来像是黄昏,有几个人影或站着或蹲着,我只约略看的出一点端倪,但元元说这仅仅只是雏形,细节部分她还没完成。 我问元元她究竟是在画什么,她只是一脸神秘的说:「青春啊。」 那时的我不知道,直到几年后我再次看到元芳芹那幅完成后的画作,我的心情会有多么的激动...... 夜幕降临,我和元元收拾好东西,经过一间间亮着灯的教室,旗城高中规定除了高一学生,其他年级都得留下来夜自习,随着大考的逼近,学校里里外外开始贴起了「联考必胜」、「努力学习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等等的励志标语。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夏天已经快过去一半了,高一生活也即将结束,时间转眼即逝,莘莘学子将一届届毕业,很快地我们将陷入准备联考的水深火热中。 从美术教室要到校门口一定会经过穿堂花园,这种时间鲜少人逗留在教室外,花园很暗,我们走在石子路上,靠着两旁发出微弱光线的灯泡得以看清楚路的动线,忽然一阵冷风吹过,灌木丛的树叶摩擦发出颯颯声响,所有校园传说一瞬间充满了元元的小脑袋瓜。 元元紧紧拉住我的衣袖,一边碎念说着幸好有我,要是没有我陪她,她大概永远都别想课后偷偷留在学校画画了。我听完觉得有些好笑,说:「你也真是奇怪,都敢顶撞高年级学长,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你就别损我了吧赵落希。」元元噘着嘴。 忽然我们听到窸窸簌簌的细语声,我觉得好奇,元元倒害怕极了,一直催促我快走。 但我没有听元元的话,直接凑上前拨开灌木丛的树枝,像隻猎豹趴着,视线越过另一端,看见那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庞,事实上我根本不算认识他,充其量就是在走廊上碰过个两三次,但因为江孟辰的关係,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这个人。 是欧卓里。 他在没有灯光的阴暗角落,捧着一个女孩的脸轻轻地吻着。 而我确信那个女孩并不是江孟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