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一怔,不知他意欲何为,连忙朝后坐直了身子。 脚步声急促,王德很快进来。 朝郁墨夜略略一点头后,作势就要跟帝王行礼,帝王的声音已经响起。 “都做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留?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王德一怔,郁墨夜也没想到他来这一出。 “奴才……”王德撩袍跪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奴才失责,请皇上恕罪。” 帝王斜睨着他,面无表情:“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关于失责该如何责罚,应该不需要朕多说吧?” 王德勾着头,眉心微拢,脸色发白,“是,奴才这就去内务府领三十板子。” 郁墨夜呼吸一滞。 三十板子? 汗。 正有些懵怔,又听到面前的帝王跟刚爬起的王德道:“领板子之前,替朕送道口谕给秋实宫,说,池才人未经通禀,擅闯龙吟宫,罚她……禁足一月,不得踏出秋实宫半步!” 王德震住。 震住的又何止他,还有郁墨夜。 见王德未动,帝王问:“怎么了?有意见?” “没…..没……”王德连忙摇头,躬身道:“奴才这就去。” 说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被郁墨夜赶紧出声喊住:“等等。” 王德停下脚步回头。 郁墨夜转眸问向帝王:“你不会来真的吧?” “莫非你以为是假的?”帝王反问。 郁墨夜蹙眉:“一件小事,至于弄得这般严重吗?” 虽然天威不可触犯,但是…… 池轻她管不了,王德平白要受三十大板,她可不忍心。 “严重吗?”帝王不以为然,优雅地摊摊手,“一般人擅闯犯上,都是这样的责罚。” 一般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好吧,郁墨夜算是明白了。 这个男人是故意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的那个问题呢。 心里面翻了几个白眼,郁墨夜低低一叹,让步道:“好了,那就当二般的人替一般的人求个情,此事到此为止,能不能饶了王公公?” 至于池轻嘛,请便。 帝王唇角略略一翘,转眸看向王德:“看在四王爷求情的份上,今日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还不快谢四王爷!” 王德跪地,欲行大礼,被郁墨夜赶紧上前止住。 郁墨夜心里有数,某个狡猾的男人也未必是真罚,可能就等着她做出这样的反应。 可,王德不知。 临出门前,又傻傻地跟帝王确认了一遍:“皇上,那秋实宫的口谕还送吗?” 是只不追究他一人,还是两人都不追究了? 郁墨夜差点就要为王德拍手叫好了。 这问题问得甚妙呢。 方才某人又玩了个文字游戏。< tang/p> 某人说的是,看在四王爷求情的份上,今日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 今日这件事,可指王德没安排好宫人这件事,也可指整个事件,包括王德没安排好,也包括池轻擅闯。 那么,现在好了,且看某人回答。 她跟王德都等着。 只见帝王不慌不忙,若无其事地朝她看过来,然后说:“听二般的人的。” 汗。 这是将问题又扔给她是吗? 是不是吃定了她会息事宁人? 错,她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她爱恨分明得很,对不喜的人,她也没那么好心肠。 拂袖,转身,对着王德,学着某人方才的样子:“王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问题还用再问吗?皇上金口玉言,又不是孩童戏言,王公公说传还是不传?” 王德汗哒哒。 这打情骂俏的能否稍微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什么一般二般的,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也就算了。 还一直拿他当靶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