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回头,眉眼一弯:“当然。” 反正腹中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本以为某人听完,会震惊,或者会生气,没有,某人黑曜一般的凤目越发晶亮,一脸无害道:“哦,那怎么气味不对?” 郁墨夜怔了怔,这样的距离能闻出她杯中茶水的气味? 狗鼻子吗? 本想讥讽他一句,见主桌上其他人也都在看着自己,只得笑着改了口:“听闻前两日大人的鼻子受伤了,看来,传闻是假的,大人分明比乐乐还厉害。” 乐乐是庄妃的那只燕贵犬。 某人依旧不恼,挑了挑眉尖,“那是因为味道太浓了,扑面而来,本官不仅知道不是酒,甚至还知道夫人喝的是什么?”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自顾自接着道:“酸——梅汤。” 酸字又重又拖得长。 郁墨夜眼帘一闪,这才蓦地明白过来。 好啊,说她酸是吧? 大概是那么多人当前,不然,肯定直接说醋味了,如此委婉、变相地取笑与她,她愚钝怎么办? 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着回道:“大人的鼻子果然厉害,的确是酸梅汤呢。” 说完,转身,再次举步离开。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笑脸一敛,咬牙切齿恶狠狠腹议道:“你给我等着,有你辣汤喝的。” tang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示意边上的婢女给她杯盏里添些茶水。 婢女提壶上前,走到她身侧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崴,手中茶壶里的茶水猛地撒泼出来,淋在她的身上。 她一惊,本能地弹跳而起。 对方稳住身形的同时,也连忙将茶壶提稳。 然,泼出来的茶水已经濡湿了她半边肩和胸前的衣袍。 所幸茶水是温的,不烫。 不然…… 一桌上的人都惊呆了,那个婢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夫人饶命,请夫人饶命。” 这样的动静自是也惊动了主桌上的人。 郁临渊扬目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眸光在触及到郁墨夜濡湿的衣衫时一敛,高大挺拔的身姿从座位上起身,“怎么回事?” 声音不大,却是让喧嚣的大院瞬时寂下。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气场,不需冷脸,无需沉声,只需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情绪,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霸气,就足以威慑全场。 佘分阁主见状,大骇,连忙跑到郁墨夜这边来了解情况。 毕竟是在潇湘阁办庆典,婢女也是潇湘阁的人,任何闪失都是潇湘阁的。 郁墨夜看到这个样子,连忙笑着圆场:“没事,没事,就是她给我斟茶,我碰了她一下,茶水撒了点身上,无碍。” 于公,她是潇湘阁阁主夫人,哪能将自己阁中的错失扩大? 于私,她怕郁临渊责罚婢女,又搞出什么纠复来。 而且,的确只是将茶水撒泼在了身上而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又没烫着她,也没伤着她,没必要小题大做。 见众人还在看着她,包括某人,她瞟见椅背上挂着的李氏包装袋,眸光一亮。 将包装袋取下,抱在怀中,她朗声对着众人道:“诸位请继续,我去换身衣袍便来。” 说完,不动声色朝某人度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某人眼波动了动,总算坐了下去。 气氛恢复如初,众人继续。 郁墨夜抱着衣袋离席,往潇湘阁一侧的空房走去。 郁临渊端起杯盏喝了一口水,回头无声示意站于身后的随从去跟着。 随从愣了愣,虽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意思明白。 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 郁墨夜入了空房,将身上的濡湿的外衣脱下。 其实中衣也有些湿了,不过,不严重。 将李氏送的那套外衣拿出来,抖开,穿在身上。 竟也蛮合身。 她又不得不再次感叹李氏的用心。 想来,虽然没有具体量过每人的尺寸,但是,肯定也是细心观察了一番,不然,不会做得这般合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