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气得眼圈泛红,捡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不出意外被从卧室里冲出来的时长青拉住了胳膊。 他出来得急,只来得及往身上套了件短裤,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气息,看着狼狈又猥琐,再没了曾经翩翩儒雅的风采。 “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陆茗回头,牙齿在打颤,声音却极力平静,面子已经没了,不能再把里子也丢了干净,“听你说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们没有在一起颠鸾倒凤?怎么样?时长青,年轻的是不是味道就好一点?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控制到最后,终究是忍不住厉吼出声。陆茗转过身,空着的一只手拿包用力往他脸上砸,时长青躲闪不及,尖锐的棱角磕到了他的额角,血丝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时长青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抓住她两只手,无论如何不让她走。 他现在若是放手,妻子、家庭、财富、地位,什么都没了,甚至还会面临牢狱之灾。和萧晴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但真正要失去时他发现他心里对陆茗并不是完全不在乎。 萧晴落后一步跟着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时长青脸上的血,吓了一跳,急忙过来关心他,要去拿急救箱。 “站住。”陆茗喊住她,将胳膊从时长青的禁锢中抽出来,走上前两步,目光上下打量着萧晴,看得她无所适从,陆茗所有的怒气最后全化为讽刺嘲笑,“不过如此。像你这种女人,要钱没钱、要貌没貌,仗着自己年轻就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到底要不要脸?” 萧晴低下头,脸上烧红一片。 时长青也不说话,这个时候,狡辩不如沉默。陆茗不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宜说。 陆茗突然不想让这对狗男女好过,想起刚刚在卧室里两人的对话,她弯唇一笑,看向时长青,拿出钥匙在手里冲他扬了扬:“知不知道我今晚为什么会突然悄无声息地过来?那是因为你找的这个女人既蠢又笨。她早就找上我跟我示威了,她说她要跟你结婚,让我退位让贤,还跟我约好了时间让我来看一场好戏。” “你胡说!”萧晴猛地抬起头,矢口否认。 她承认自己有点小心思,知道今晚时长青的妻子可能会来,才故意拉着他往床上去,越不正当越想着要拨云见日,萧晴知道这段感情大约会无疾而终,她不见天日这么久,就是想临走前在正室面前无声示威一次。但这钥匙她明明是给的郁安夏,她也没找过陆茗。 时长青却不怀疑。难怪他说他们最近不适合见面,萧晴却非要让他今晚过来,还说她明天要离开,可能许久都见不到,非缠着她要来一次,他们才会…… 就在这一出神的时间,陆茗已经摔门而去。那冲天的声响,刺得时长青心头一震。 他没看萧晴,快步回房套起了衣服。 就在他也要出门时,萧晴伸手拉住他:“时哥……” 时长青不仅甩开她的手,而且转身就是一个重重耳光直接把她掀翻在地。他伸手指着趴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萧晴,怒火在胸口交织,嘴唇蠕动最后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算计,没想到最后会在自己的猎物手里马失前蹄。 他毫不犹豫地甩手离开,却在拉开门时听到萧晴痛吟着喊他的名字。时长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萧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米白色的睡裙下,蜿蜒出大片刺眼的血迹…… 十点左右,陆茗来看望老爷子时,郁安夏和陆翊臣在医院正准备离开。 陆茗脸上的泪已经擦干,但眼里通红一片,掩盖不了她曾经痛哭过一场的事实。 她看到郁安夏说的第一句话是,萧晴流产了,也送来了南安医院。然后木着脸没再多说什么,越过她进了病房。 老夫人已经提前回家了,陆翊臣请了护工照顾老爷子,另外今晚家里的周叔在这陪夜。老爷子虽然怒其不争,但也没有出口赶陆茗离开。 郁安夏和陆翊臣的目光同时追随着陆茗看进去,她一到老爷子的病床前,身体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走吧。”陆翊臣收回视线。 郁安夏点点头,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导致萧晴流产,甚至不知道她竟然怀孕了。 不止郁安夏不知道,连萧晴自己都不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