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脸色发白地抱紧怀里的包裹,里面是卫少洲安排的接头人交给她的东西。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傅盈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跟她还挺像,但名字叫阮云,她以为这是个完全造假的假证,可它在机器上又是完全能用的。 而且除了身份证外还有一张用这个身份证开户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资金。 他们另外还给她准备了一部手机,手机里的支付app也绑定了这张卡,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抢钱,甚至他们还告诉她,就算手机被抢了也没事,换个手机重绑就行。 他们的准备如此充分,是傅盈完全没有想到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知道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不派人跟踪自己,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位置——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然而她现在顾不得这个,只想着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 跑都跑了,就有没回头的路了,她得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可江棘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在她心里他强到可怕,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即使现在动车已经驶出江城半个多小时,她还是觉得害怕。 她总觉得他那么厉害,说不定早就知道她逃跑了,已经派人追过来了。 “各位旅客,动车已由容城秋遇站驶出,前方停靠站为容城南站,请……” 傅盈长舒了口气,闭了闭眼。 她心想,再过两个城市再出站吧,先跑远点再说。 远点,再远点…… — 中午十一点三十七分,随着锤子落下,第十号地也花落人家。 拍卖会中场休息,坐了一上午的人都站了起来,或是单独或是结队地走出会议大厅,前往会客厅吃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午餐,以自助的方式供诸位选择。 江棘食欲不佳,只拿了份意面。 他微拧着眉,心绪莫名繁杂,即使想要的地全部顺利收入囊中,也一点不觉开心,甚至还有点恼怒。 ——他觉得竞拍地的介绍和宣传片实在太过多余,众人来之前早就对竞拍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需要再翻来覆去地介绍?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必走的流程,不管什么拍卖都是这样。 以前他从来都是不急不躁,偏就这回,拍到地不高兴,看到其他人如丧考妣的失意模样也不开心,甚至现在连商人间的虚假和气也不想维持—— 他有种把意面扣到对面人脸上的冲动。 “江总,这个商人吧,都是和气生财,您看城北这么大块地——”刘公午饭都顾不上吃,厚着脸皮又贴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比他小好几轮的晚辈,却是一点不敢轻视,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道,“到现在开拍十块,您都拿了七块了……” 江棘克制着怒气,语气冷冷道:“那又如何?” 刘公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明知对方很不耐烦,但为了自己的鑫源,他这张老脸豁出去都无所谓:“看在我们……” “叮”地一声脆响,仿佛有光芒流动的银叉被主人扔到了面盘里。 刘公愣住。 江棘面无表情地用湿巾擦了擦手,起身对服务人员打招呼:“麻烦收一下,谢谢。”说罢他看都不看刘公一眼,转身向会议大厅走去。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俊秀青年看在眼中,他默默无言地看了会,直到两人都消失在视线中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拿起手机—— “下午估计也没戏。” 电话那头的人道:“怎么了?” “刘公又去求了江棘,不过看起来江棘一点没松口,依我看十三和十六又得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要,我们谁都抢不到。” “再看看吧,说不定刘公能把他说动呢。” “概率为零。” “那就顺其自然,有机会最好,没就算了。” 青年“嗯”了声:“只能这样了。” 离拍卖举办地十几公里外的f大,观南放下手机,闲庭信步地在校园中转悠。 插在口袋中的那只手不停把玩着银链,让冰冷的金属沾染上了指腹的温热。 “观南学长好!” 观南点头回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