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从入口,重新单行进沈非烟家的路口。 一样的夜色,在房顶上落下温柔的颜色。 他甩上车门下车,拿出里面的钥匙,两把,一副是今天送谢总出去那会,在旁边配钥匙的摊子上配的。 对沈非烟这种人,不得不两手准备,她回头一定会和他要走钥匙。 拿钥匙开了门,门廊的灯,微弱地亮着,就对上客厅沙发上的人。 沈非烟右手拿着瓶蓝色的bombaysapphire,正惊诧地看着他,随即一个杯子抬起来,作势想砸向他,“你烦不烦,不是走了吗?” 江戎关上门,走过去,“看来你今天准备折腾一次大的,四十度的酒都喝上了。” 沈非烟有点丧气地放下杯子,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气道,“你真烦,一定要追着我看笑话,有什么好看的……”她好像终于躲无可躲,演戏演一天也烦了。 “知道过去平民当皇上的,为什么要把早年和自己打江山的都杀了?”她倒了半杯,加进去旁边的不知道什么饮料,几口喝完,“……就是皇上落魄的时候被那些人见过,你不明白我不想见你们的心情吗?” 她心里很苦,很闷,又说不出。 就连今天在小k那里,她本来是想躲清静的。 可是他们也跟来。 到了最后, 小k请客,她喝着鸡尾酒,心里会想,别人会不会笑,她银行没有多少钱了,还在摆这样的架子。 她和小k的朋友说话,她也怕有人会想,他们会不会想,她家已经破产了,这些人和她交好,不过不知道而已。 她知道这些是自己多想,桔子四喜都不会笑她,江戎更不会。 可没有用。 沈非烟觉得自己被落了心理病,以前的挑剔,被人毫无预警地抨击,把她正常的习惯也变成了曲解。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 真的只想,不要理这些人。 江戎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一杯一杯,只能躲在家里。 心理觉得和被刀子挖一样。 父母看到子女面对社会的风雨,通常再位高权重,有时候都难免会束手无策。 一如他现在对沈非烟。 他再爱她,可是有些事情,他帮不了她。 父母尚且无法帮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 江戎说,“今天的事情其实你可以当成一个意外。” “不是意外。”沈非烟说,“这世界就这样,我六年前就预料到了。” 江戎的心,沉沉地一跳。 沈非烟说,“既然你都来了,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六年前我走的时候是负气,你大概也有,现在的年龄再看,我觉得你当初也没错,就像你现在能理解一个服务员,自然也能理解我当年的想法。” 江戎靠向沙发,屋里很暗,看不清沈非烟的表情,只有门廊传过来的光,他不知道要不要去开灯。 但又觉得,也许沈非烟在这样的环境感觉更安全,才会说话。 她身上的礼服都没有换,显然憋屈的不行了。 沈非烟又灌了一杯,“可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江戎向她的方向挪了挪,她身上的白色披肩,在这样的暗处,特别漂亮,有些冰冷沉静的高贵,但正是因为这种高贵,对比白天的事情,成了一种更深刻的讽刺。 一如沈非烟说的话。 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是说他们,既然当初两人都选了分手,他又何必今时今日这样。 死缠着不放。 江戎心里有苦说不出。 当年她一走,他就想去的,却发现他父亲病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