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人警觉性低也着实太低了些,屋里闯进了人竟然睡的跟猪一样,是八辈子都没睡过觉还是怎的? 皇帝自然是没发现自己这矛盾的心情,到底是叫人家发现自己还是不发现,只一阵子恼火,然后掀开床帐也不敢触摸人身体,身体往前倾了倾将上半身探进床里看躺着的人,这一看不打紧,里面躺着的人满脸青白已然同个冰的一样,皇帝心里一紧,触手一抹,满手的湿冷,摸的人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醒醒,哎,醒醒,喂……活着还是死了吱个声儿……喂……”皇帝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叠声的叫人,连推带搡,人却是没有醒来。 这回真是急了,连被子卷了人就要往外走,却不料他那么个连推带搡带勒,终于将人给折腾醒了。 穆清意识昏蒙,张嘴便唤“野夫,你回来了。”皇帝夹着被筒子的身形一僵,转身就将人给扔到床上了,额上的青筋都突突开始跳。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也不管床上的人将将还是个满脸青白的冰棱人,这时候他已经不管不顾的将人扔床上脸色狰狞起来。 被重重扔到床上之后穆清脑袋一昏又要晕过去,却觉下身一股热流涌出来,小腹后腰冷疼的人都要抽过去,胸口一阵犯恶心,今日被摔打的身体也疼,头也疼,眼看要晕,却是被疼清醒了,转眼看地上站着的人,又是看见那脸色狰狞的人站在暗里同那地狱修罗一样,立时一个惊呼,下意识往床里一缩。 “皇上……”穆清这个时候还不忘唤一声皇上,只拥着被子缩在床里恨不能立即消失。 “你方才说什么?”皇帝犹自是个狰狞的表情,只往前跨了一步,黑漆漆的屋里,穆清便已然要被活生生吓死。 自打一个月前见着这人之后,今日是第二回,统共见了两回,头一回心惊胆战之后自己一只脚被大墨砚砸的青紫现在还没好,第二回活生生要从楼上将自己扔下去要摔死末了还不成体统的将她的丑态显于众人,这晚上便是第三回了,眼看着第三回又是个要将她撕碎了的表情,穆清原想着倘若她被找着,大抵是要被活活折磨死的罢,可那时候只是想想,想自己受的折磨少,想家人多,这回着实是将想法变成了现实,一时惊俱疼交加,神志错乱竟然大声呵斥了起来。 “皇上夜闯太傅府是要做什么?半夜里闯进他人内眷屋里是当今圣上所为?还是要不顾他人意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抢别家妇人?堂堂大宋朝之国君,成天里同那偷鸡摸狗的匪盗宵小一般置天下子民于何处?!置一干马革裹尸的将士们于何处?!” 穆清越说越大声,全然顾不上皇帝脸色已经不能看,只将心里的话说了个痛快,说罢室内一阵安静她方觉出了自己刚才确实是神志不清了。 皇帝脸上还带着伤,头上别着的金牡丹已经掉了,喘气间还有一阵阵酒气,站在床前还将所有的光都挡在身后,形容可怖,真是形容可怖极了。 这回他大喘着气,险些要被气死,“刘穆清,你方才说什么?!”皇帝从牙齿缝儿里绷出这几个字,然后整个人要挨到床榻边儿上了,眼看着是个要杀人的样子。他一直不愿意叫她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叫出来便是他输了一样,认了这个已经面目全非黑鬼一样的人是他一直寻觅的人,认了这个想方设法不惜连张载都拉下水都要逃脱他的人是他少年时候稀罕的人,认了这个同别个男人日夜在一起两年的女人是自己的。 他一旦叫出了这个名字,就仿佛认下了这所有的东西,甚至连绿帽子都要戴上,遂他一直不愿意喊她的名字,方才一瞬间她义正言辞喋喋不休,像是回到了昔日嘴里老是说着仁义礼智信的昭阳殿静妃的模样,只是话里的内容将他气的也失了理智,遂竟然是叫了出来。 叫出来之后两个人俱都是一怔,穆清发怔的是她依然是刘穆清,那皇帝是没发现萧刘两家的事情,那作何是要将萧家一门都灭掉,这时候已然都顾不上皇帝认出她叫出她了,先前只觉得是认出了,这回真是叫出口了。 皇帝怔了一瞬之后被床里的人气的理智是彻底没了,但听床里的人说“刘穆清早已死了皇上,我不是刘穆清,过去的便过去罢。” 话音未落,皇帝探手一把捏上穆清脸蛋,整个人钻进床帐里想掐着脖子将人弄死。什么叫过去的便叫它过去,什么叫?! 皇帝一腿在地,一腿跪床上,脸色狰狞吐出的气息带了一股酒气,两只眼角发红,俨然是个疯了的样子,穆清不自主瑟缩,下一瞬皇帝却已经带了一团的黑气与酒气当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