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气氛压抑,明林屋倒是挺和煦的。 秦氏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佛学典籍来给明林摆了一桌子,又记着柔妃说过他爱吃栗子,桌几上摆着各式栗子做的小点心。 明林对着这位其貌不扬却格外细心的长辈,忽然就想起了白怡,他记得小时候,白怡也给他送过栗子糕。 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喜欢栗子糕,只是因为柔妃娘娘每次见他都会带,他又比较珍惜娘娘送的吃食每次都会吃完,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爱吃栗子糕了。 谢过了秦氏,他独自坐在这装潢典雅的屋内,不知道白怡那边过的怎么样,是不是也这样锦衣玉食、照顾周到。 他能感受到这里人的善意,可毕竟还是陌生的地方,人在陌生的环境下总忍不住去想亲近的人。他想了一会儿白怡,又想了想师父,可是脑海中浮现出师父笑眯眯的让他去跪着时,明林甩了甩脑袋,继续想白怡了。 京郊的庄子里,白怡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身后的婢女连忙上去给她披上外袍,“小姐,门口风大,咱们回屋吧。” 白怡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 走了这么久,居然,又回来了。 ☆、七章 (2) 白怡有些晕船,在江上的时候一直睡不安稳,回到庄子上安顿好了就觉得乏累。这庄子没有主人,她来了,所有的仆从都围着她转,也不用讲究什么礼节,白怡在床上足足的躺到要用晚膳了才起。 刚睁眼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知道今夕何夕,听到小丫鬟柔声询问是否用水的时候恍惚间觉得回到了小时候在侯府的时光。 她起身,看见昏暗的房间已经点上灯了,怔愣的往外间走,竟发现有个男人倚靠在方塌的靠背上看书,听见她的脚步声,那男人抬头问了声,“起了?” 是李渊。 虽然是李渊的庄子,可是她一个姑娘的房间,他就这么不避嫌的出入,还是让白怡心里有些不快。寄人篱下,她也没什么可说的,目光移到他看的书上,是一本风俗游记,再看他那拿书的手,裹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应该是受伤了。 李渊发现了她的关注,放下书下了塌,吩咐婢女们安排上饭,“我来这儿也有半个时辰了,还没用膳呢,一起吧。” 在安城时尚能同桌共食,可一回到京城,白怡的那些礼仪教养好像席卷了周身,让她跟李渊相处的时候处处别扭。 李渊却是完全不在意的,甚至吃饭时还把她多吃了几口的菜移到她面前,一副殷勤照顾的样子。白怡食不知味,索性摊开的问他,“公子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命都握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也不能不做。” 李渊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把门关上。” 白怡一看这架势,有些慌,声音拔高了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不过去,公子还是开着门吧。” 李渊的笑意更胜,“说不过去?怎么会说不过去呢?我正要跟你聊聊说的过去的办法。” 白怡听到这话暗骂一声糟糕,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说什么“说的过去”,这不就是要让她做他的女人嘛!这……这怎么行!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李渊看白怡面红耳赤的,偏偏却不是小女儿的羞态,更多的是打算跟他鱼死网破的拼命样子,敛起了笑意,“这次把你带回京城,确实是为了保护你,你的身份我知道,而且很多年前就知道了。你放心,我没想害你,翔安侯于我有大恩,他惨遭横祸时我年纪尚幼无能为力,后来打听到了你的下落,我也一直给那位林娘子银子让她照顾你,只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居然不知道林娘子已经去世了。这是我的疏忽,所以我现在要弥补我这个疏忽。” 白怡消化不了这么复杂的内情,在她眼里,李渊是个心机太深不适合交往的对象,所以他说的话她一点儿都不相信,可是在他说出托林姨照顾她的时候,她心里又有些动摇,赎身需要一大笔钱,当时林姨赎了身嫁给鲁大时她就疑惑过林姨哪里攒下了那么多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