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隐隐作痛。 可她不能生气,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就跟二房撕破脸! 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宁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治病,治坏了佩儿,我要你爹娘要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陈氏压下心中汹涌的怒意,对秦宁之扯出一抹笑容,“好。” 方氏看了看她们,想要开口求情的话就凝在了唇畔,心里,甚至隐隐有一丝欢喜。 好像,这是宁之第一次把玉姐儿给比下去。 昨日虽然也赢了,可到底受罚的还是她,今日,却有些不同了,连玉嬷嬷都称赞宁之呢! 白芍惶惶然不知所措,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她周围。 她知道自家姑娘是最好面子的人,轻易不会在人前出错,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一夜,今早用冰块敷了好久才消了肿。姑娘恨透了四姑娘,是要在今日给四姑娘一个教训的,哪知道,哪知道…… 姑娘一定不会让四姑娘看笑话的,四姑娘说那些话就是笃定了姑娘不会让她起来,因为一旦让她起来了,就坐实了姑娘放纵自己的丫鬟编排姐妹是非。 姑娘那么爱面子的人,她,她会跪是死在这里的! “姑娘!姑娘!奴婢错了!求求您原谅奴婢吧!”白芍越想越害怕,弯下腰朝秦玉之的方向‘砰砰砰’地磕头,那声音听得人都于心不忍。 不一会儿就有鲜红的血从白芍的额上流下来,因为疼痛让她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衬着淋漓的鲜血,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众人看得是心惊肉跳,都朝秦玉之望过去。 二姑娘,您就让人起来吧!这样磕下去会死人的! 秦玉之却惨白着一张脸,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她说着,脚下一崴,软软地倒了下去。 “姑娘!”她的另一个大丫鬟入画惊呼。 “二姑娘晕倒了!”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方氏被吓了一跳。 陈氏和玉嬷嬷忙要上前去查看。 “我来。”秦宁之不等众人反应,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对着秦玉之的人中就是狠狠一掐。 “啊!”秦玉之疼得叫出声来,一睁开眼就对上秦宁之讥诮的眸子,只见她勾了勾唇角,“醒了。” 秦玉之恨不得下一秒就死过去。 秦宁之却不再看她,而是对扶着她的入画道:“把你家姑娘扶回去吧,我看她暂时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她的话明显带着讽刺。 秦玉之想要有骨气地表示自己没事了,不需要回避,可是看着白芍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她说不清楚,只想离开这里。 秦宁之看着被丫鬟仆妇们搀扶着离去的秦玉之,低低地叹了口气。 对着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姑娘耍手段,她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 可危险,不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吗? 想到这儿,秦宁之又释然了。 她看也没看绝望地瘫软在地上的白芍,跟没事人一样无辜地笑,“走吧!” 一出由耳坠子引发的闹剧好像就此结束。 众人看着秦宁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