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看不出异样,安澜终于拆开了信封。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纸张有些泛黄了。 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数语,白纸黑字,却好似一颗带着雷霆力度的炸弹,入目的那一刻,便爆炸了。 手指紧捏纸张,手骨泛白,也无法压抑心中那翻涌的情绪。 纸上写的是安澜的名字,还有她的出生年月。 这是花情去世前留下的最后的遗物。 “妈妈……”安澜痛苦的低吟,把信纸紧紧贴近胸口,闭上眼睛不愿意流露出情绪。 这一刻,安澜仿佛是重新感受到了当年得知花情去世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悲恸。 这一刻,安澜真想把安家挫骨扬灰。 这一刻,安澜只想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回到当天,用自己的生命来挽救花情的生命。 然,时光无法倒流,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云卷云舒,岁月沧桑,时过境迁。 妈妈,您能感受到澜澜在呼唤您吗? 妈妈,澜澜想你了…… 妈妈,澜澜不会让您一个人孤身在天堂。天堂冰冷,很快就会有人去陪您了。 一滴晶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长长的翦羽彷如蝶翼一般颤抖,心如同天上的缺月一样,清辉遍洒却无温。 小心翼翼地把信纸重新放在信封中,如同珍宝一般把信封收藏,放在唇边轻轻亲吻,眉眼中尽是一个女人对母亲的眷念。 整理情绪,敛去外泄的心绪,安澜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 淡漠,疏离,清绝。 这才是真正的安澜。 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没有丝毫犹豫,安澜拿起桌上的钥匙,直接驱车到了孙家私房菜。 因为走得急,手机落下了。 安澜不知道,她前脚走,后脚手机就响起。 叶辰歌本想约她一起吃饭,手机没有打通,便亲自去了银狐基地。 有时候,就是这么赶巧。 两人擦肩而过。 从杜齐那里得知陈司令邀请安澜,叶辰歌这才作罢。 低低叹息一声,他正要打算离开,手机却响起。 眸中冷厉渐浓,唇角高扬而嘲讽,有些人永远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 本不想理会,接着一条短信跳进来。 “叶少,我是凯文。ruolise喝醉了,她在黎明峰的墓前哭闹不止,我无法制止,麻烦您能来一趟吗?” 叶辰歌不想过去,可黎明峰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枷锁,压得他无法喘息,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令人发疯。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咆哮一声,带着不甘的低吼,向祁英墓园奔驰而去。 * “孙叔,陈司令到了吗?” 安澜撩了撩额前的刘海,露出精致的额头和清澈的眉眼,清澈如同湖水镜面。 孙泰笑呵呵道,“来了,在你的包厢里等你。” “谢谢孙叔。”安澜微微一下,随即向着包厢而去。 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包厢里不只有陈司令一人,还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 女人一见到安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 “澜澜来了,坐吧!”陈司令对安澜招招手,让她坐在女人的对面。 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安澜面前,陈司令开口,“我让杜齐给你的信看了吗?” “看了。” “那封信是当初你的母亲留下的,她托这位女士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交到你的手中。”陈司令解释眼前的女人在这里的原因。 女人软软地看了安澜一眼,有些畏缩,缓缓开口,“五年前,在世纪商城中发生过一次枪击案,我是其中的受害者,也是目睹者。 当时总共有三个人遇害,其中一个就是一个叫花情的美丽的女人。 大概是预测到自己无法逃生,她说掩护我逃出去,让我见到她的女儿后把这封信给她。 我当时太害怕,就同意了。 只是,花情的信还没来得及写完,那些暴徒就闯进来了。花情挡在我的面前,就被暴徒抓走了。” 女人说着,眼眶中渗出汨汨泪水,浑浊而沧桑,好似当初的场景还发生在昨日,在眼前历历重现一般。 她捂着脸,哽咽出声,呜咽幽染,悲怆而凄凉。 安澜面上清冷疏离,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清澈的眸中仿佛被悲伤渲染,悲哀的在眸子伸出流涌,不息不止。 女人泣不成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