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真哪里不知道她在口是心非,知道这丫头其实根本不想死。 现在说这种话,不过是看不到希望后的一种自欺欺人。 这时候不装作很豁达的样子,难道要哭吗? 以李清歌的年纪,其实哭鼻子也没什么,多正常啊! 可是她一向高冷惯了,却是做不到。 “你还叫她婆婆?这个老巫婆,我真恨不得将她挖出来鞭尸!”李九真咬牙切齿。 李清歌冲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真好看!”李九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答应我,以后经常这样对我笑,我保证把你治好!” 晚饭还是和中午一样,一大锅熬出来的药汁。 李九真心情不好,就算这玩意儿味道很好,他也还是只喝了一点点。 说来也怪,这时候他倒不流鼻血了。 这些细节他也没有在意,一直到天黑下来,躺在李清歌身边,默默守护,并寻找可以逃跑的机会。 于是乎,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整整一个晚上,李九真都没有找到一丁点逃跑的机会! 他所在的茅屋,是所有茅屋的最中心,四面八方都躺着道士。 别看这些道士睡得很香,实际上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肯定会醒! 直觉告诉李九真,他半夜背着李清歌偷溜出去,哪怕声音再轻,也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马拉个币的,这世界上坏蛋那么多,怎么没见你们这些臭道士下山去替天行道?清歌不就是被修罗针害成这样,又做错了什么,非得被你们这么盯着?” “还说不是冲着修罗针,我看你们这些王八蛋就是自私自利!” 李九真在心里将这些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哼,以为我真的逃不掉吗?看样子,得用那一招了。” 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后,李九真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一大早,各个道士同时起床,修炼气功。 李九真并没和樊以君打什么商量,请樊以君帮忙扶李清歌去尿尿完了后,就带着李清歌一起到外面晒早上的太阳。 李清歌的身体就跟尸体一样冰冷,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其身上的生机,比较昨天,更加的凋零,如同狂风暴雨中的花骨朵,又似风雪交加中的一抹烛火。 柔和的朝阳出现在三十度的天边,山间的雾霭被晨风吹散,红彤彤的太阳,好像一个大大的烧饼。 阳光撒在李清歌身上,她却似更加寒冷,反而缩成了一团。 李九真将她紧紧抱住,试图给她增加一点点温度。 樊以君和其他道士,站在悬崖边上,呼吸吐纳,做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可见他们确是同门无疑。 “元元子,不知道你现在功力如何?要不等会儿切磋切磋?”金钱子站在樊以君身边,微笑着说道。 “我从小都练得不勤便,还分了心去学习医理药学,比不得师兄一心向道水滴石穿,自问也绝非师兄对手,还是不要献丑了。”樊以君拒绝。 “诶,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又不需要分出胜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观师兄对药理方面也很精通,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医术?”樊以君微微一笑,取出一个小瓶,说道:“我这有一瓶鹤顶红,我们同时喝下,看谁先把毒解了,就算谁赢。” “……”金钱子一脸蛋疼,摇头道,“那还是算了。” 他诧异地盯着这个瓶子,继续说道:“这真的是鹤顶红?电视里演的那种?” “师兄也看电视?” “呵呵,我也曾下山历练过一段时间……” “这鹤顶红自然不是电视里的那种,而是我以前无聊的时候配置出的毒药,药效也没有电视里说的那么夸张!”樊以君说道,“前几天我和一个医道中的同行闲聊,她说她很喜欢冷香丸这个名字,就拿过来用了。我一想这主意不错,所以以前都不起名的我,也决定听到什么名字顺眼,就也拿过来用……话说师兄真不尝尝?” “哈哈,我还有点事,回头有空再考虑要不要尝一下,先走了。”金钱子毫不犹豫闪人。 他才不会闲着无聊拿小命开玩笑呢! 他们为什么要守着这空寂的山中过着枯燥的日子?还不就是想能活多久就多久吗? 世俗纷纷扰扰,红尘滚滚中摸爬,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