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起一阵风,然后停在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已经看到宁子墨和她母亲舒晨的面容。 李九真一看宁子墨那无比憔悴的样子,就是心中一痛。 “我为什么不昨天、前天就打电话给她?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早一点过来了!” 连续几次打击,宁子墨完全没有初识李九真时那一股自信大方的气质,精气神完全萎靡下去,前后判若两人,瘦得跟当初去北氓山后失踪的杨胜楠似的。 舒晨也好不到哪儿去,白头发都长出来,黑眼圈如同被人一拳揍过一般。 “黄院长,求求您了,就让我爸先做手术吧,他拖不得了。”只听得宁子墨一声哀求。 站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他就是这家医院的一名颇有实权的副院长。 “小宁啊,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你父亲的情况固然很紧急,但排在他前面的那些病人,也同样到了必须手术的关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院长,您放心,我们并没有把房子另外卖了,而是想的其它办法凑钱。那套房子,说好了只卖给您,就一定说话算数。求求您,就帮帮忙通融一下吧!”宁子墨继续央求。 人大都是自私的,其他人又不认识,哪有自己的父亲更加重要? 况且宁子墨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贪婪的副院长,不过就是落井下石,看中了自家那套房子,想要以超低的价格买过去。 宁子墨他们家房子无论是房子本身还是地段位置,都特别好,要卖出去是简简单单,而且价格不会低。 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卡住宁子墨,这副院长自然就把握机会了。 就算前面没有排队的,副院长也能安排周旋,拖延时间啊! 宁子墨不是没有想过将宁烟送到其它地区的顶级医院,甚至出国治疗。 但宁烟此时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奔波那么远—— 那么搞,人在半路估计就得死掉。 医术高那么一点点,也许就能救回一条命。 为了宁烟能在仁民医院做手术,宁子墨宁愿这般委曲求全,也宁愿被这副院长低价买去房子。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专门看中你的房子,要别人听到了,指不定该怎么看我呢。”副院长搓着手,讪笑。 “我已经听到了。”李九真推门而入。 “李九真!”宁子墨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带着强烈的意外和……惊喜。 家难当头,她可没心情学着李清歌那样与李九真赌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李九真,原本惶惶不安的内心就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有了方向,不再迷茫和彷徨。 强烈的依赖情绪,使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在李九真粗暴推开挡在前面的副院长的下一刻,一头扎进李九真怀里,呜呜哭泣起来。 “别哭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李九真说道。 “不是,除了我爸被人撞了,清歌,清歌她,她也……”宁子墨哽咽地说道。 “什么,清歌也出事了?变植物人了?”李九真大惊。 “没有,她没有变成植物人。” “那她怎么了?” “她说要去找那帮人报复,然后就失踪了,一直联系不上。我本来在外面到处找她,但我爸的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我实在走不开,对不起,真对不起!” “傻瓜,你要照看你爸,走不开也情有可原啊!”李九真本想立刻去找李清歌,但见宁子墨哭得梨花带雨,也就强行按捺下来。 事情一件一件的办,首先先让宁烟保住性命才行。 “傻瓜?傻你大爷啊!”副院长脸色阴沉,看李九真的目光充斥着不善。 这家伙,一进来就差点推摔自己,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而且宁子墨一看到他,就投怀送抱,说不得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娘希匹的,老子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亲芳泽,人和房子都弄到手,以前他家有钱,哪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又杀出这么一个小白脸……” 心里恼火的他,表面上却保持着慈眉善目。 “这位先生,病人需要安静,请你说话小声一点。”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腾位置,让我叔叔进手术室,另外给我一件你们做手术穿的衣服,我也要进去。”李九真毋庸置疑地说。 “擦,你特么是哪根葱,也敢这么指派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副院长皮笑肉不笑,呵呵一声,说道:“真的对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