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点了两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小圆点…… “这……是我?” 贺缈手指打颤地拈着木签,将那面人拈了出来,强颜欢笑,“真是………栩栩如生。” 这是谢逐送的。 这是谢逐送她的第一个生辰礼物。 很可能还是谢逐亲手捏出来送她的。 她不可以嫌丑。 不。可。以。 看贺缈笑得比哭还难看,谢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声音里的愉悦毫不掩饰,“阿芮知道你今日生辰,特地学着捏了这个送给你。” “阿芮?” 贺缈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逞强的笑容登时化为惊喜,看那歪胳膊歪腿的面人都不觉得丑了,反倒觉出几分可爱,“原来是阿芮捏的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贺缈没回答他,而是拿着那面人左看右看,眉眼弯弯,“你今日怎么不带阿芮入宫,我之前还答应过她要带她入宫看看的,一直耽搁了。” 谢逐将木盒递给她,“她今日倒是缠着我想入宫,但毕竟是千秋宴,不合时宜。” “……也罢,改日让她进宫住几日吧。” 贺缈仰头征求谢逐的意见。 谢逐不置可否。 贺缈把面人小心翼翼收回木盒往桌上一搁,回到谢逐跟前又眨巴眨巴眼看他。见他仍是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只好绕着他转了几圈,拉着他的衣袖仔细看,恨不得将他的腰带都扒拉下来,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藏“惊喜”。 直到贺缈当真快要把他的腰带扯散时,谢逐才眉心一跳,伸手拦住了她,“成何体统。” 还没等贺缈跺脚,谢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贺缈动作一顿,接过瓷瓶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我送你的那副江山雪霁图呢?” 谢逐侧头看她。 “啊,那叫江山雪霁图吗?” 贺缈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把玉歌唤了进来,让她去将画取来。回头见谢逐意味深长地瞧着自己,贺缈连忙解释,“画我放在寝宫了……” “不喜欢?” 谢逐打断了她。 “没有!我只是……”贺缈声音越压越低,“看不懂画。” 让她这人欣赏戏文乐舞也就罢了,对画她却是不开窍许多年,哪怕摆一副价值千金的名家手笔在她跟前,她也瞧不出与自己随手的涂抹有何区别。谢逐送她的画既不是人像,又未曾题诗,着实难为了贺缈,让她琢磨了许久这白茫茫一片的雪景究竟有何意蕴和玄机。 谢逐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我教你。” 临水殿同寝殿离得并不远,玉歌很快就将画取了来,在殿内展开画轴平铺在书案上,随即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贺缈站在案前,在谢逐的示意下揭了瓷瓶的盖子,好奇地倾倒了一点在手里,掌心传来微痒的触感。看清那细碎绵密的彩砂从瓷瓶口流泻而下,贺缈微微瞪大了眼,有些不确定,“这是……着色的彩砂?” 这东西她在大晋时见过,但在大颜却是十分罕见。 谢逐缓缓抬起修长白净的右手,指腹在贺缈掌心捻了些彩砂轻轻摩挲,“正是。” 说着,他的手掌包裹住了贺缈攥住瓷瓶的手,视线也移到了她面上,低声道,“来。” 贺缈不明所以,顺着他的力将瓷瓶移到了画卷正上方,再次倾斜……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