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布垫子。 魏延安扭头看了一眼,“你前天不是嫌颠?” “……”林爱青求救地看向送她们出门的张晓慧,眼前的魏延安太体贴了,瞅着有些吓人,都不像是以前的魏延安了。 张晓慧心里涩得痛,但还是笑着道,“你以为他是真体贴?他这是,要想让牛跑,得先让牛吃草,不然你能这样任他差遣?” 林爱青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给了张晓慧一个,还是你了解他的眼神,才走到魏延安那里去。 目送着他们两人走远,张晓慧睁开了眼睛,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笑开。 “乖囡,不难过。”张奶奶也同她们一块儿吃饭呢,见张晓慧一直不进来,找了出来,张晓慧没哭,老太太先哭了。 张晓慧眼窝一酸,眼泪差点儿滚下来,她忙拉住奶奶的手,“你这老太太,没事瞎哭什么,走,咱们进屋去。” 老太太如今就跟孩子一样,情绪变化特别快,说哭就哭,哄哄又不哭了,但今天她没被哄住,一直拿着手帕柔眼睛来着。 林爱青跟着魏延安跑了两天,觉得魏延安也挺辛苦的,公社办公室桌案上,永远摆着厚厚一摞资料,但凡有些空闲时间,就是在各大队上跑,风吹日晒没怎么歇过。 比起魏延安来,林爱青轻松得太多,尤其是杨铁蛋能够独自撑起修理站以后。 “林站长,魏干事。”路上还有不少社员扛着锄头在公路、田边走动着,看到林爱青他们,都会主动打声招呼。 林爱青不太认得人,但魏延安居然能准确地喊出对方的名字,林爱青只需要在后头应好就行。 这时候正是稻田需要灌溉的时候,白天天气太热,在外头多晒一会估计都得中暑,大队上安排的多是傍晚才开始打水,这些社员都是在水渠边看水的。 要查看田埂是否被老鼠打洞漏水,水够了要及时堵住进水口,过水的水渠要是有大石头或者水草堵着,要及时疏通,总最离不了人。 林爱青也就是今天下班歇一歇,先前也一直在巡查提灌处的运行情况和灌溉能力,她皮肤好,不是轻易能晒黑的那种,就这几天愣是晒黑了一个度。 倒是魏延安一点没黑,林爱青这才想到,好像入夏以来,魏延安调整了自己的行程,白天又晒又热的时候,都在办公室里吹风扇办公,早晚才会在外头跑。 两人说着最近公社的一些情况,正要从大公路拐到往大队去的岔路口时,前头有社员匆匆地跑过来,一看见他们,立马把住魏延安的车龙头。 魏延安看到对方直直过来,就赶紧刹车了,林爱青一时没注意得到,直直撞到了魏延安的背上,林爱青手还抓在车座的铁架子上了,也被夹了一下。 林爱青只觉得手痛,鼻子更痛,然后就觉得有水从鼻子里流出来。 正愣着的时候,魏延安已经单脚踩到地上回过身来,赶紧拿帕子按住了她的鼻子,“站过来。” 林爱青听话地挪过去,头下意识地高高抬起,魏延安另一只手赶紧托在她后脑勺上,“别仰头,很痛吗?” “林知青,魏干事,不好了……”来人着急地道。 “闭嘴!”魏延安皱着眉头,压根没看他一眼,目光一直盯着林爱青。 怎么可能不痛,林爱青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把帕子接过来,自己捂着,让来人说话,“什么事这么着急。” 来人是个青年社员,刚被魏延安凶了一下,不敢说话,林爱青开口了,才吱吱唔唔地道,“那……那什么,双湾大队和黄土岭公社的人争水在河坝上要打起来了。” 斗水可是大事,每年因为争水都要出事的,严重些是人命,就是轻一些,被锄头开瓢的也有。 魏延安看了林爱青一眼,“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林爱青哪里能同意,直接又坐到了后车座上,魏延安也没多劝,农机站现在管着水利,林爱青知道这事不过去,对她也不好。 等魏延安赶到河坝上时,两个大队,近百个人,已经拿了铁锹和锄头在河坝上对峙起来了,为首的两个大队干部,已经对骂得脸色通红,眼看着就要上手了。 黄土岭公社虽然跟望江公社挨着,但他们却是被划到了临县,共用一条江的水。 因为望江公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