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图尔斯又变回了以往那副阴沉的模样。 他那双精致的绿眼睛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衬得原本清澈的眸子都变成了令人不适的阴森了。 但他病号服上的血迹和那苍白的脸色却又令人兴不起一丝威胁感,只留下了那油然而生的厌恶感。 头发蓬乱的银发少年嘲讽地看着如此模样的图尔斯,眼中的不屑都快漫出来了。 “怎么?被那个疯子弄舒服了吗?怎么没死在那个疯子身下呢!” 看着图尔斯还残留在身上的血迹和苍白的面孔,银发少年猜测出了他白天的遭遇。 亲眼目睹了白天的那一场混战,他可不认为那个只知道打人的疯子会对这个杂种多好。 这个杂种一定是被打得受不了了! 至于刚才来送人的行为,怕也是为了威胁这杂种不许乱跑吧! 反正银发少年是绝不会相信图尔斯能得到他人的优待的。 面对银发少年的恶意,图尔斯只是沉默以对。 但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却掐得紧紧的,仿佛在克制着自己嗜血的欲望。 现在还太早了,杀了这些家伙的话会惹来麻烦的。 见这个阴沉恶心的家伙一直不说话,其他银发少年也满脸厌恶地看了过来,道:“真是恶心!你这个杂种!果然是再肮脏不过了!等着吧!回头院长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就完了!” 为了实验,他们这些实验体并不被允许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这使得普遍面容姣好的他们免于沦为他人发泄的对象。 这也是这座疗养院给他们这些任人欺辱的分魂族人唯一的优待了。 “你这个杂种!真该去死!你不配当分魂族的人!” “垃圾!你怎么不去死啊!院长到时候要是迁怒了我们怎么办!” “就是!这家伙真恶心!!看他那样子!想必是被艹习惯了吧!哈哈!” “真是愧对了院长平时对我们的照顾!” 病房里响起了这些银发少年与容貌不符的污言秽语,而图尔斯依然充耳不闻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铺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他身上未褪去的血迹是他最好的伪装。 现在模样凄惨的他显然是没有人愿意冒着打死他的风险再次动手的。 他也乐得清净。 这些做实验做傻了的白痴,还真的把那个□□脸的院长当好人了,呵,可笑至极。 掩下眸子里的讽刺,图尔斯准备入睡了。 明天还要去找他的神明,他不想迟到。 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病房内的分魂族少年都不约而同地白了脸,浑身发抖。 “不、不可能吧,这才、才三天……” 听着其他人恐惧的声音,图尔斯睁开了眼睛,眼神冰冷无比。 实验间隔的时间,缩短了十天。 原本在做过实验后,那些实验人员都会把他们送回病房休息十三天,可现在,很显然,他们即将再次迎来一次实验。 “除了2310号,其他人都出来。” 门外人冷淡无情的语调令所有分魂族少年如坠冰窖。 坐起身,图尔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不甘的众人,嘴角微勾。 按照这样的实验进度下去,他们很快就要被消耗干净了。 可是,刚刚遇到神明的他并不想死掉。 图尔斯握紧手掌,微不可见的黑雾钻入了那个骂他骂得最起劲的蓬头少年的耳朵里。 那要怎么办呢—— 勾起嘴角,图尔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猩红。 当然是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啊! 吱嘎—— 房门打开了,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人员戴着白色口罩,眼神冷淡地站在门边。 “第一个,实验体2290。” 闻言,蓬头少年颤抖着站在病房里,五官扭曲地指着图尔斯,大吼道:“不!这不公平!为什么他可以不用去!他也是实验体不是吗?为什么?” 白衣研究人员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按下了手中的控制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