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兑现,可她气也受了,等也等了,太子却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给她。 宋家请来的齐嬷嬷原就是宫里头教规矩的,进门的时候拿了厚厚的红包,还想着宋家的姑娘总不会错,哪知道头一天就知道这红包拿的半点都不虚,这位宋姑娘光看说话行事总透着三分古怪。 还想着家里的教养不会差,人要翘尾巴,总得有些得意事,她这又是有什么得意事?齐嬷嬷算得上是尽职尽责,既是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便比着宫里的规矩挑挑捡捡的说,宋之湄兴头很足,还特意问了选秀事。 齐嬷嬷是才刚放出宫来的,进了奉养所,还是管带姑姑,听宋之湄这么问了,一回当她是好奇,二回再问心里就有些明白,却暗暗讶异,这位姑娘竟还是个心大的,宋家请了她来,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怪道宋家老太太请了她来的时候说家里姑娘要学些正经规矩呢,原来这个“正经”是落到这个地方,这事儿倒有些棘手,要把不规矩的教出规矩来说着也不难,小宫人们进了宫,总有些个枝枝叶叶,嬷嬷手里自有一把刀,不规矩的全剪了便是。 可要把心大的给拘束起来,那就不是件轻省的差事了,齐嬷嬷此时想退也不成了,当时还觉着这是个轻松活计,宋家大姑娘没两年也得嫁人了,宋家出手大方,她攒上些银子回乡也成,留在金陵总也能置些田地。 齐嬷嬷到底是拿人钱财,还想着安安稳稳过一年,往后还能有人家请了她回去教规矩,仔细思量一回,若真肯送她进宫,一早也不会报免选了。 等宋之湄再问的时候,便笑眯眯的答一声:“姑娘这样的才是真有福气的,秀女们再金尊玉贵也一样得吃苦头,便得是那有福的,才不遭这份罪。” 宋之湄哪里想听这个,绕着十七八个弯儿再问起来,齐嬷嬷便给她细细分说,人都是现成的,一个太子妃一个藩王妃,两个还都是宋之湄的熟识的,远离父母不说,家里人还断了仕途,宋之湄 却全没放在心上。 宫里呆了这许多年,自然一点就透,这位姑娘想着要进宫,家里都不乐意,可不是发春秋大梦,一梦都梦到九宵云上去了。 齐嬷嬷把原来排的课都按在后头,吃饭喝水站坐都是次一等的,心里不明白,甚都学不会,宋之湄百般不耐烦,齐嬷嬷便捡些前朝旧事说给她听,宫墙里的砖可不是那么容易踩的。 原来进宫两个字在宋之湄的眼里已经镶了金边,这会儿又是她心上头一等的大事,齐嬷嬷再是不露痕迹,也没能逃过她的耳朵去,当着齐嬷嬷的面不曾说什么,心里却把她当作是老太太请了来软刀子捅人的。 响锣不必重锤,齐嬷嬷带了这许多年的小宫人,眼儿一扫就知道哪个有心哪个压根没开窍,这一个不论原来好不好,如今都不敢沾手了。 病上两日,说要辞馆,既住在西院里,她病了,自是甘氏来料理,一露去意,甘氏立时知道怕是女儿说漏了什么,她身边谁也指望不上,宋望海自不必说,儿子又远在天边,只有一个银凤,还能有些主意,也到底派不上大用场,要是齐嬷嬷再走了,女儿更不能好了。 因着是宫里出来的嬷嬷,甘氏看她说话举动都与寻常人不同,倒有些想请她拿个主意的,只这话不好挑明了说,正为难,她反倒要请辞了。 甘氏把话在肚里滚过三回,这才开口:“姑姑好将养就是,规矩也不急在这一二日的,陈家才送了帖子来,请她过府去赴宴,我连这个都替她回了,好叫她一门心思跟着姑姑学规矩的。”还觉得这番话说的不圆,又再加上一句:“她这些日子好歹静下心来了,这样的杂事也别告诉她了,免得她又燥起来。” 齐嬷嬷一听连陈家的帖子都给回了,知道宋家从上到下,发痴的就只有那位大姑娘,心头略定,甘氏只差剖心掏肺,把就盼着女儿能回乡去,老老实实嫁人生子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三四回。 齐嬷嬷心里有数,托了茶盏吃一口茶,甘氏这是请她拿主意,她看着甘氏满面急色,沉吟半晌:“我跟大姑娘也算得有缘份了,既是有缘份的,有些话我说了,太太可别放在心上。” 甘氏求之不得,挨到齐嬷嬷身边:“我只这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眼睛珠子,姑姑有什么话再别瞒我,我自然知道姑姑是为着她好的。” 齐嬷嬷沉吟片刻:“宫里主位们,若是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失了上头的欢心,请起罪来,总要说是一时糊涂,可这怎么个糊涂法,才能叫上头人听着不落埋怨,春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