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你罢,难道就真同那位姓吴的义士有什么私情在了?我同表哥也是一样的。” 石桂叹一口气,挨坐到叶文心身边,叶文心跟她同吃同住,两个原来还有分个主子丫头,再见面早已经不分这些,拉了她的手:“我不要紧,我总归是丫头,托了可靠的人赎身也成。”明月已经成了年,托了他去,也不过费些说辞。 “可你却不同,你想一回,怎么还迟迟赎不出来呢?”这说的是教坊里那个顶替了叶文心的人,不知是谁,可总要把她赎出来。 石桂想了许多时候了,太子病着,若是一命呜呼那才最好,树一倒,底下那帮猢狲自然而然就散了,管他们再去攀哪一个,总归烦不到宋家头上来。 叶文心一怔:“总是,总是颇有些麻烦的。”教坊里头赎出个犯官之女来,宋老太爷总要打点,慢上些便慢上些,等风头过去了,再离开金陵反而更好。 她自然是全然相信叶氏相信宋家的,可石桂却不相同,她无处去问,春燕也不能够把这些告诉她,呆在别苑里,就跟宋家隔开一层,里头的人什么打算,轻易不能得知。 通信只靠高甲,而高甲再不会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石桂早已经有了疑惑,却不能当着叶文心的面说出来。 十月一过就是十一月了,叶文心住在别苑都快四五个月了,再有甚样事体也该办好了,迟迟没有信来,若是有变故,她们在这儿听不见摸不着,万一出了事,根本就不及应对。 石桂欲言又止,石菊送过来的东西,里头好几样是麦穗石榴的花样,手帕袜子小荷包,件件都是平日里顺手做了的玩意儿,针脚不同,花样仿佛,还有一方织金的帕子,也不知道是哪儿绞下来的边角料,底纹是莲花并蒂。 不独是石菊,还有淡竹葡萄的,可见家里处处在做,余容备嫁都多少年了,要绣这些东西早就绣好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船队已经上了路,家里的丫头再不会预备这些,劳动得叶氏屋里的丫头做针线,除了宋荫堂,还能有谁? “不如,不如姑娘写封给太太,咱们做的冬衣也给捎过去,旁的人不牢靠,我往詹家走一趟,春燕姐姐总要回门,等她回来,自然也就明了了。” 石桂替叶文心磨墨,叶文心却不肯落笔:“姑姑生着重病,我不安安稳稳等着,反要让她忧心,这信我不会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怀总要吐一口郁气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箩姐儿,怀总写的春深里面可怜的妹子,其实这个妹子就是我身边的妹子,昨天知道她又被她爸爸打了,揪着头发抽耳光,她妈妈要拦,跟着一起被打了,打完了推出家门,原因是她三十岁不肯结婚,她爸觉得在外面喝酒应酬觉得她丢人了……我劝了她无数次,自己搬出来,有工作养得活自己,怕什么呢?她妈妈不肯离婚,死活不肯,她怕她不在,妈妈挨打更多…… 吁出一口气,明天一早陪妈妈去医院,大概一更,努力一下有两更的话要好好表扬我。 谢谢地雷小天使~~ ☆、第246章 打算 两个人还是头一回起了分歧,石桂着急也是无法,叶文心早就觉着麻烦了宋家,若说亲是沾着亲,可叶氏只是媳妇,要公婆来操心娘家事,她的处境怎么不尴尬,为着她们姐弟,让一心为她打算的姑姑受苦处,她是再不愿见的。 咬了牙怎么也不肯动笔,看着石桂着急,还拉了她的手:“我在此间,也不知道姑姑在家过得如何,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老太太不迁怒就已经是开明,我写了信去,她必要忧心,本来就病着,何苦再给她多添一桩病症呢?” 何况宋老太太看着并不是真个软团团的慈善妇人,她心里是极有主意的,叶文心自然是感激宋家的,可也不能事事就赖在宋家身上。 石桂张张嘴,还没说话,叶文心已经摇头,低了声儿道,这话论理不该说的,她却抚了抚裙带子,叹一声道:“何况姑姑,还是孀居。” 一个寡妇本来就已经没了丈夫,让她怎么能够在宋老太太跟前要求什么,既然已经把文澜送了出去,她自个儿倒没那么急切,等得久些就久些,万不能让叶氏难办。 石桂张口结舌,总不能告诉她宋家两位老人家,可不是因着宋望海才对叶氏这样看重的,他们是因着宝贝孙子,宋家的事情一团乱,石桂不愿意猜测,可却不能不替叶文心打算,嘴上应得一声,想着须得去春燕那儿探一探口风。 “纵不写信,这些东西总该送去的,再不送了去,可就用不上了。”夹纱的袜子还有好几双,只不知道借了什么名头送去,既有春燕在,便能借了她的手送去了。 叶文心点点头,又去看《论学》,一个字一个字的嚼透了,阖上书卷长长出了一口气,石桂看她沉浸书中忘了烦恼,心里把打算一回,见着春燕且得露一露意思,这么干等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