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上有篝火晚会。” 我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江一原一眼,他却移开了眼睛,我只能看到他漂亮的嘴唇轻轻的互相碰了一下。 “我会去。” 他这一句话的声音轻而浅淡,像是要被普吉岛的风吹散了一般,让我有一刹那的恍惚,这真的是江一原说的吗?他难道不应该为了不让我知晓他的行踪而竭尽所能隐瞒吗?怎么还会自爆去处? 然而没给我询问的时间,江一原就转身走了。 今天的江一原可真不对劲! 好在等了片刻,放我鸽子的郑艳林这一次终于来和我汇合了。 “哎哎,陶陶!我回来啦!昨晚你成功制服江一原了吗?” 郑燕林换了一条挺有特色的花裙子,像个蝴蝶似的从我身后绕了过来。 我瞪了她一眼:“江一原看着像是威武马上屈的人吗?还有你,昨晚怎么那么不仗义,丢下我就跑了,我和江一原两个人多尴尬,他更加以为这是我的诡计了!” 郑燕林撇了撇嘴:“不是我劝你,江一原这家伙,有什么好的,你还是早日醒悟脱离苦海吧。”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回了酒店。 “对了,陶陶,你赶紧上网,泰国这里可以上欧美的网站啊,快给你看我的男神lee pace的twitter,哎呀真是好可爱,还有放在欧美网站上的访谈节目。”到了酒店,郑燕林一改往日作风,捧了个手机津津有味地看着。 说者无心,作为听者的我倒是有意起来。 “你说这儿能上国外网?那能上facebook吗?” 郑艳林连眼神也懒得分我,只继续盯着屏幕道:“那当然啦,啥网都能上。” 我切了个芒果,泰国的水果味道非常甜,然而我却有些心不在蔫。一次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给自己鼓了鼓气,我还是点开了facebook的注册页,仲青曾经在一次的信件里和我提过这个网站,他说他会在上面记录他的所有近况,他还特意告诉了我他的账号名称。 我顺着网站的指示注册了账号,然后搜索了仲青的账号。 当他熟悉的头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我有些百感交集。仲青的页面并没有设置隐私权限,而从他页面的访问量也能看出他是多么受欢迎,毕竟他是那么温和的人。我几乎是急迫的翻开了他的相册。一张张照片,都是我缺席的他的过去和现在。他游历了美国很多名胜,大峡谷的壮丽,拉斯维加斯的纸醉金迷,黄石公园魔幻一般的间歇泉,纽约的时尚,洛杉矶的热烈,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仲青笑的灿烂的脸,而除了少有的几张独照之外,多数照片中,仲青的身边都站着各色的朋友,和他一样笑着。 真好,他交了新朋友呢。 我像是一个可笑的偷窥犯一样,贪婪地搜索着仲青的一切,看着他发的每一条状态,猜测他那一刻的心情。仲青对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他对我温和的笑容,体贴的关怀,都是一直深埋在我心底的力量,在每一次犯病的时候,在最脆弱的时刻,我想到的总是他的脸庞。 然而正因为这一切,我必须止步于此。我并不是个能活长久的人,别人轻易就能有的静好岁月,和陪着所爱的人优雅变老,这样的人生于我是奢侈。我是不会拥有的。 “陶陶,你不是说自己心脏不好吗?我妈让我去美国学金融,别人也都说金融最实用最赚钱,但我不想。我想学医学,而且要学心内科,这样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我就能照顾你,而且我要把美国最好的技术都学会了,以后就能彻底治好你,你再也不用常常因为担心心脏负荷而不能参加运动,也不用再时不时去医院了!” 仲青在出国之前与我告别时说的这一番话还历历在目,他的笑脸也还一直映照在我的脑海里。而他印象里的我,也还是压根没严重发病过时候健康跳脱活泼的我。被铭记在彼此最鲜活年轻的岁月里,大概这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的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缺损,一旦开始发病,我根本活不过30岁。 而也正是自从那次离死神交臂的第一次严重发病开始,我开始不再回复仲青的一切消息,尽管我把他信里写的医学院趣事和压力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都有辉煌的前程和未来,而我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人,这样的我不应该自私地把任何人拽进我糟糕到随时可以分崩离析的人生。 这样偷偷摸摸注册了个小号远远注视着仲青的生活,我已经觉得十分满足。而当我正准备关闭他页面的时候,郑燕林却突然跳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 “哟哟哟,我看看,哎,这个挺帅的小哥是谁?”郑燕林看着仲青照片啧啧道,“还是金融系的,妥妥的高富帅专业啊。陶陶,难道你真的想通了放弃江一原改换其他目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