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呢。这会子凉沁沁的滋味正好,您赶紧吃点。” 金云顺就不由的朝这太监看去,“你是叫如意吧。” 如意点点头:“殿下好记性。” 金云顺看看碟子里方方正正的糯米糕,轻叹一声:“你有心了。”在皇后那里吃饭,九成九是吃不饱的。正是长身体的小伙子,每次都得当小娃儿一样的被对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皇后觉得自己是小娃儿,自己就得是小娃儿。叫吃好克化的汤羹,那自己就得吃的香甜。这玩意当时是灌了一个水饱,但是这一路走回来,出恭上两回,肚子里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又怕皇后多想,不敢从御膳房叫吃的。这就得看下面伺候的有心没心了。有心了,就打发人拿银子悄悄的置办了吃的存着。要是没心,他连说都没法说,只能就这么饿着。毕竟,东宫伺候的这些人,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都是谁,但凡有半句不满传出去,传到皇后的耳朵了,自己可就连最后这一点依仗也没有了。 他伸手拿了一块糯米糕,才咬了一口,面色就一变。将糯米糕吐在手心里,盯着手里的半块藏着纸条的糕点。他手一紧,将糯米糕赶紧攥进手里,惊慌失措的四下看看,见书房里只有吉祥一个人,才稍微放了点心,“你……你是谁的人?谁让你给孤送这个来的?” 那吉祥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小主子,我们就是端亲王的人。” 父亲的人! 金云顺面色一变,有些狐疑的看向吉祥,“大胆!”端亲王的人可都在那天晚上被清洗了。 吉祥马上就跪了下来,“小主子,千真万确。”说着,就拿出一个小挂坠来,“您看看这个。” 金云顺没有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端亲王府的印信。他起身将门从里面关上了,才低声问道:“谁叫你来的?” 吉祥低声回道:“是王妃!王妃说,护住您了,那一大家子才有活路,才能重见天日。” 端亲王妃连同端亲王的所有的子女,都被圈在王府里了。 可这消息是怎么递出来的? 金云顺对吉祥持怀疑态度,“你起来吧。难为你心里还记得旧主。看在你这份忠心的份上,孤也不追究了。以后不许再行如此鬼蜮之事。” 吉祥见太子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打开纸条,也没有提半句跟纸条有关的事。就知道这是不全然信赖自己,但也没有全盘拒绝自己的意思。于是赶紧退下去了。看来,以后自己该传消息还是得继续传消息。主子们向来嘴上是不愿意留一点话把的。 等屋里确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金云顺才小心的将纸条从糯米糕中拿出来,展开一看,随即面色一变。然后赶紧把灯罩取下来,将纸条给烧了。 这纸条上的主意,是谁出的?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呢? 叫自己想办法跟李才人示好! 可跟李才人示好,又能怎样呢?皇后要通过自己巩固地位,自己跟皇后的关系才能紧密。可自己能给李才人什么呢? 他摇摇头,这主意要真是自己的嫡母出的,这手段还真就未必高明。 夜已经很深了。城东一家民房里,还亮着灯。 这里房屋低矮,窗户又极小,闷在屋里,人一身一身的出汗。可坐在书案后面的人还是衣衫齐整。此刻,他烦躁的对跪在下面的小子问道:“你是说,殿下并没有往心里去?” 那小子点点头:“吉祥是这么说的。” “先帝这么英明的人,怎么遇到了这么些不肖子孙。”郭毅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是胆小懦弱……” 那小子缩缩肩膀,老爷子敢说,可他不敢听啊。 郭毅咬牙道:“罢了!说一次不听,多说几次总是会听的。如今不找李才人示好,等这位才人真撺掇了皇上过继了嗣孙回去,他就该哭了。”先帝的基业,不能留给皇上这个杀父弑君的人,但更不能留给不是先帝的血脉至亲的人。如今,离皇位最近的,也只有如今的这位太子了。可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扶得起来的人。 跪在地上的小子慢慢起身,低声道:“或许是太子对端亲王妃心有芥蒂也不一定。”之前一个是嫡母,一个是庶子。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好不到哪里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