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好长时间,似乎才想明白了什么,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甜果推开,就要下床。她想叫,可是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什么,只觉得又酸又涩又憋闷。甜果不妨,被掀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慌的四下看看,就怕将别人引过来。 此时,脆果像是回过神来,缓缓的跪在她边上,伸出手抱着她。眼泪掉进她的脖颈里,这叫甜果心里更难受起来。为奴为婢,性命从来都不由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脆果的嘴贴在甜果的耳边,声音低低的,“我没想服侍世子,真的!从来没想过。是姑娘她求我的……我知道我现在不能闹,也不能问。我要是闹开了,就真的连你也害了。姑娘她……救过我的命,没有姑娘,我活不到现在。你放心,我不会开口说话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话了……我的命还给她了,但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她……而已不会连累你……” 甜果嘴角抿了抿:“你是个好丫头!” 脆果起身,将眼泪擦了,朝甜果笑了笑,就又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甜果从地上起来,走到床边:“别犯傻,想办法逃吧。”说着,她将自己的和脆果的金银细软,都收拾了给她绑在腰上,“出了北门,走上约莫十里地,有一片林子,穿过林子,就有一条河。这条河一涨水,就将上面的桥给淹了。外面看不到那里有桥。但那座桥十分好找,林子边一颗大歪脖树的边上就是。你顺着这桥过去,上山吧。山上有个小庵堂,你先去那里安身。” 脆果拉着甜果的手紧了紧,微微的点点头。 甜果叹了一声,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齐朵儿跪在佛前,嘴里念着经。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是粗使婆子背着脆果走了。她拈着手里的佛珠,越数越快。 脆果趴在一个婆子的背上,隔着雨雾,朝佛堂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姑娘该是在念经吧。昨晚才说,能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今儿这一别,这辈子,只怕都见不到了。 躺在马车上,听着甜果跟车夫道:“大叔,这银子拿出打酒,只麻烦你路上多照应一点。北门口有一家烧饼铺子,您顺便去替我问问,是不是她那铺子准备转手……” 脆果心想,自己能放心了。甜果比自己想的聪明,她这是不动声色的引着车马从北门走。其实去庄子上,走西门和走北门出去,路程差不多。她这是怕万一人家走的是西门,自己就再没机会了吧。 马车慢慢的动了,她知道甜果应该站在门口还没走。她的手放在腰上,几十两银子总能撑着自己活下去的。 下雨天,出城的人不多,马车就更少了。 青萍撩着车帘子往外看,轻轻的‘咦’了一声。 楚怀玉皱眉,“怎么了?”她心里存着心事,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青萍有些沉吟的道:“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车厢上没帘子,我看那车夫和婆子,像是西苑那位身边的人……” 齐朵儿身边的人? 楚怀玉压下心底的恶心,“回去以后,你盯着点那边,看看出了什么事没有。”这大雨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打发人去出城。 青萍应了一声,有些不安的低声问道:“姑娘,公主她会见咱们吗?他们都说……” “都说什么?”楚怀玉看向青萍,嘴角露出几分嘲讽,“都说是云隐公主和宸贵妃害了祖父?” 青萍脸上有些沉重,“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姑娘,咱们还是求求别人吧。” 楚怀玉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从小跟着祖父读书习字,要真是人云亦云,就枉费了祖父多年的教导了。” “这么说不是公主?”青萍瞬间就坐直了,看向楚怀玉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楚怀玉摇摇头,没有说话。是不是的,现在追究没有任何意义。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要紧。现在她是自己唯一能找到的,还有能力帮自己的人。 正想的出神,马车猛地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青萍撩开帘子,探出头。紧接着,又不由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停在路上不动的马车,“前面怎么不走了?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阿达应了一声,就走过去看了看,转身回来就跟青萍道:“怪了,我刚瞧见那驾车的是老钱,怎么这会子就不见人了。” 路只有这么宽,马车往这里一挡,他们就过不去了。 楚怀玉若有所思的朝两边看看,“你们出去找找。” 阿达拦了一眼青萍:“还是叫这丫头陪着奶奶吧,我去看看。” 泥泞的路面,脚印一m.fenGYe-ZN.CoM